&&&&下不下去?”
杜煦心有余悸,蚱蜢似的弹开了:“下来了。”
而后又弹回去,这次却没再挂上去,而是站在顾恽面前,搭住他肩膀拍了拍,神色很正经,很浅的笑道:“不闹了,说说吧,你在烦什么。”
顾恽一直觉得杜煦是个很奇特的人,他成天都笑眯眯的,像个缺心眼的二货,他这笑容不算虚假,却也并不是发自内心,就像是一张面具挂在脸上,偏偏却能叫人觉得掏心掏肺。或许是他一直笑的开怀,所以减淡下来,就沉稳可靠的,像是变了一个人,很容易掏出你的心里话。
顾恽怔怔的看着他发了会呆,突然开口,将京城分别后发生的事,缩略的和他说起。
杜煦静静的听,像是一桩木头站在对面,良久,顾恽收了声,杜煦心里也是百感交集,不想他回家这段日子,就发生了这么多事。顾恽说的很简略,可聪慧如他,自然能从赵子衿的举止中,窥探出顾恽的情况不妙。
不过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柔声笑道:“夜深了,王爷在等你,回吧。”
而相隔不过两个院落的厢房门口,短发的赵子衿站在门口,一黑衣人朝他一礼,一转身,窜出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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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来晚了,食言了对不起~~~
多谢菇凉们的关心,我好了谢谢谢谢谢谢谢谢谢谢……
☆、第一百零五章 行走江湖
愈近深秋,寒气日重,夜如浓墨,月似淡彩。
杜煦去了茅房,顾恽念着赵子衿在等,脚步倒也匆匆,才到院口,就见赵子衿杵在门口发呆,烛光从他身后透出来,在他剪短的绒发上镀出一层昏黄色光环,脸色却在沉沉夜色下晦涩模糊,一副出神模样。
月光如水,顾恽从院中趟过去,走到他身前,脚步不止,手腕却勾住赵子衿臂弯,将人拖进了房里,赵子衿在后头顺势带上了房门。
顾恽拉着人走到桌边坐下,也不松手,笑道:“都没人和你约在黄昏后,在外面傻站什么呢。”
赵子衿道:“反正没什么事,就想出门等你。”
他这几日心事重的都快盛不住了,顾恽觉得自己该和他谈谈,便坐正了,道:“子衿,你心里有事,我这半瞎子都看的出来,你许多次都欲言又止,我想着顺其自然,等你觉得合适的时候告诉我就行。可看样子,还是得我从你嘴里往外掏,你这人哪,就不能稍微主动一点么,给你一盏茶的时间坦白从宽,不然,今晚就让你睡地板。”
赵子衿不说话,看着他笑的温柔似水,心里却翻江倒海的难受,他才和他聚了没几天,这就又要分开了,他甚至没法安慰自己,短暂的离别,是为了长久的相守。
赵三赵四下江湖查探,带回消息,妙山的青冥师太手里有洗髓丹,坤乾派的镇派之宝就是三纹茯苓芝,以及九华山巅的绝壁上,有人曾见过烈焰红莲,这三样,都是火行里顶尖的药物,对于镇压金蚕蛊这等寒性毒虫颇有奇效。
洗髓丹和三纹茯苓芝可以交给影卫去取,威逼利诱随他们手段,可九华山巅高万仞,山顶相传有神奇的天火阵,不是谁都能登临绝顶的。他需要亲自走一趟,算上来去行程,不出意外最快也得将近二十天,最迟明日,他就得走,这里又乌烟瘴气,他着实有些放心不下。
赵子衿酝酿半晌,对上顾恽双眼,嘴唇抿成一条线,道:“阿恽,我要出门一趟。”
“作甚?”
“取药。”
顾恽来了劲,兴致勃勃的问道:“什么药材还要你专门去取?”
赵子衿顿了顿:“洗髓丹,三纹茯苓芝,烈焰红莲,听说过没?”
江湖里的风云变幻不亚于朝堂,关于江湖记载的书籍也少,所以顾恽对这些并不了解,他老实的摇摇头,赵子衿当即就松了口气,生怕他知道自己叫人去强取豪夺了。
不料他一颗心才安稳的悠回肚子里,顾恽突然笑道:“虽然没听过,可这些名字听着就十分不俗,你要上哪去求?还有,人会这么轻易就给你么?”
枕边人太聪明,也不是时时都是好事,偶尔糊涂,方为甚好。赵子衿恨不得扶额,却板着一张正气的面孔招摇撞骗:“阿恽,这你就不知了,江湖人就爱搞这些花里胡哨的名字,好听着金贵不俗,还有那些招式,哪个不是取得威风八面,目的就是为了在动手之前就杀杀对方士气。”
这诋毁的,可真够彻底,一下抹黑了整个江湖,这厥词若是被脾气火爆好面子的某些掌门听了去,不得追杀他全家。
庙堂和江湖,确实是相去甚远的两个地方,顾恽觉得有理,又总觉得是歪理,便狐疑的盯着他:“是这样吗?你怎么知道的,你不也没下过江湖么?”
赵子衿十分真诚的和他对视,心道我上辈子在江湖混了一生:“阿恽,你忘了,我自小就习武,听着楚伯说江湖故事长大的。”
顾恽还是半信半疑,却不再问,笑道:“等你回来了,也与我说说那些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