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下陷阱把那群狡猾的敌人一个不剩的全部歼灭,兵队直达她们的首都。
你坐在营帐里拿着从宫里快马加鞭送达的圣旨,埋下头闻了闻,只剩下笔墨和灰尘的味道,少了那个人的气息,多了一份庄重。
大概这个只是给你看的,奉天承运写到一半就被他放弃,他写了句“在那可好,何时归来?”
你忍不住骂了句“都娶了皇后了还这样写信给别人,我也是个女子,会乱想的啊。”嘴角却抑制不住的上扬了起来。
匈奴的女皇亲自到了前线在最好的帐篷里接待了你,脱光了上半身的美男穿着薄纱跳着舞,只有她们这盛产的美酒都给你安排上了,她决定和皇上谈和,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实在不行就投降,她说得一脸坦然。
她们这个族群对你这个靠自己本事战胜了她们族人的外人也没有仇恨,只是敬重你是个厉害的英雄,这倒让你高看了她们一些。
她完全放下了女王的架子,拉着你点燃了篝火举行了盛大的舞会,看你退拒了一众的美男,了然的笑了笑,她喊来了皇子,在宴会时推到了你的身边,你笑着准备谢绝的话也在看到他的脸愣住。
像极了那人的脸让你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那个穿着龙袍坐在皇位上的人,是不可能穿着一身薄纱红着脸靠在你怀里的。
“您别介意,我的母亲就是这样的人。”他拉着你的衣摆小声的说着,看起来就像是保护在温室里最纯真的花朵。
这一身小麦色的皮肤也和那人长期在宫里雪白的皮肤不同,大概是太过于想念他,以至于看到脸就想不起别的。
你笑着说了句“没关系。”他红了脸,“将军真是好人。”你垂下眼盖住眼底的心虚。
等到酒足饭饱所有人都松懈时,你才站起身抽出怀里藏着的刀,了结了她们的生命。
你第一次厌恶起自己,只因那人一句“匈奴顽劣,那些条约对于她们不过是随口一说,趁此机会清理完罢了。”,你就亲手抹杀了那些刚刚还把酒言欢称你为勇士真心和你交朋友的人。
她们甚至为了表明自己的诚意,自信的连兵队都没有带来,因为足够相信你的为人,遣退了营帐里的护卫。
她们吸入了你早就投入火中的迷药,幸好死得不知不觉,不然恐怕那些死前的眼神会让你下半辈子都活在愧疚里。
这就够了,女皇和她的那些心腹都死,帐外剩下的人不足为患就放过她们吧。
你收了刀走出营帐却见不远处刚刚那些载歌载舞的人都倒在了血泊里,副将跪在了你面前“属下为将军清理后患。”
你浑身冰凉,喝进身体里的烈酒也暖不起来,那人竟然安排了人在你的身边,他不信任你?明明你才是这个世间最不会背叛他的人了。
你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喉咙嘶哑的不成调,清了清嗓子才说了句“嗯,你带人回营,我马上就来。”
所有人排成了几列踩着满地的鲜血往回走着,副将瞟了一眼营帐似乎想进去确认尸体数,看你脸色难看也只能骑上马随军离开。
等到她们走远里面才传来压抑的哭声,你转身回到了那个满是尸体的帐篷,你寻着哭声慢慢的站在了盖着毯子的桌子前蹲下身掀起,他果然在。
他哭花了脸,在你掀开布的瞬间扑向了你,常年在战场上厮杀出来的本能反应让你下意识的用手臂挡住就想拔刀,最终你还是在他哭声中松开了怀里的刀。
他死死咬住你手臂,眼泪鼻涕一团乱和你手臂上的血混在一起滴在了地上。你轻抚着他的背,只因为他和那人长相相似,又或许这是你残存的最后一点感性,你也说不明白。
明明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他的人生应该才开始,他也会有喜欢的人,会和她成亲,然后生儿育女,往后的人生应该是带着爱和美好的,而不是死在这个战乱之地。
他在你的安抚下松开了嘴,手上那块地方早就血肉模糊,他愣愣的看着周围的尸体,狼狈的爬到他母亲身边哭得撕心裂肺,你在他绝望的哭喊声里麻痹了这么久的心才第一次血淋淋的感受到自己到底做了多少这样十恶不赦的事。
那些死在你手里的人,或许是别人的父亲母亲,或许是别人的爱人,就因为帝王的猜忌而被你果断干脆的斩杀。
你觉得身心俱疲,自己又是为了什么站到了现在,最后只换来了他对你的猜忌。
你从怀里摸出所有的钱装在钱袋放在了他面前“忘了这些吧,人生还长。”
他听到你声音像是疯了一样扑入你怀里狠狠咬住你肩膀上的肉,你疼的闷哼一声,对着这张脸你的身体果然还是会下意识的放松警惕,竟然让他近了身。
你环住他坐在了地上,任由他咬下那块肉
“我欠你的。”
他吞了下去又恶心的不停的干呕“我…我不会放过你的,我一定会杀了你。”
等他停下干呕却又突然抬头对着你微微一笑,这笑像了六分,你心一紧,“你真是很喜欢我的脸啊,大将军,为什么不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