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两个菜出锅,一人一盘端出去。在厨房里听着外边闹翻天了,还以为他们早开吃了,出去一看,竟只开了几罐啤酒,一群人在拿沙拉和面包垫肚子,抵抗着满桌美食的诱惑,在等着大厨,挺有礼貌。
归念没跟他坐一块,挤去了anas旁边,离得远远的,坐在桌子的斜角上看他。听着一群邻居打着节拍鼓掌,喊他“gd chef”,凑热闹似的跟着一起喊。
她脸上快要笑出花儿来了,一眼又一眼送过去,全是毫不收敛的秋波。
吃饱喝足,满桌狼藉交给了那群来混饭的邻居,归念拉着他上楼参观了一圈,总算回过味来了。
“这不对啊,你怎么知道我住哪儿的?”
“裴瑗说的。”
“瞎说,裴瑗也不知道我住哪儿!”
卧室不大,他一来,无端端又小了好多。紧张、局促和害羞,好几种久违的情绪
混在一块。
归念坐上了床,被子一团盖住腿脚,絮絮叨叨:“我头回出国是爸爸公司的小赵秘书送我来的,他送完就走了,后来搬家是我一人搬的,裴瑗压根不知道我住哪儿。”
“我爸妈倒是给我寄过两回东西,可他俩不可能把我住址告诉你的,我爸那么不待见你,你要是敢问我地址,他能把你撵出家门去。”
她坐在床上冥思苦想的样子挺逗,不知道从哪儿淘来的考拉睡衣,四肢灰不溜秋的,唯独敞出白肚皮。很……
萌。
陈安致从没拿这个词形容过人,不合他这个年纪的新词他会关注,但是从来说不出口。这会儿看着归念,心里就仿佛要化成糖水了。
“说话呀!你不会在我里装定位了吧?”
越想越偏了,陈安致无奈。
屋里比他想得干净,他看了一圈,提了张椅子到她床前坐下,想该怎么跟她说。
“这房子是我的。”
归念愣了愣:“什么意思?你买下来了?你今天上午刚到,买了就能搬了?过户这么快的吗?”
平时挺Jing明一姑娘,这会儿从头到脚冒傻气,陈安致笑:“不是,是这套房子本来就是我的,在你搬进来之前就是我的。”
归念呆呆的:“那原来的房东呢?”
“他不是房东,只是托管管家,你们把租金交他那儿,他会转给我。”
九曲十八弯的,归念更听不明白了:“我搬家前你就买了?我还没搬,你怎么知道我会住这里?”
问题越来越多了,陈安致有点应接不暇,组织了一会儿:“在16年2月,你定下学校后就买了。但那个时候——”
他顿了顿,绕过分这茬:“——你把我拉黑了。那时如果我说叫你来我这里住,你肯定不同意,所以就没有说。到了五月份,从瑗瑗那儿知道你又想搬家,就把房子挂到了你的那家介构那里。”
留学生办理外宿续有点多,还有较高的房客保险,通常是认准一家租房介就不变了,住着不满意了,随时可以换租到该介下的任何一个空置房源去。
陈安致吞吞吐吐:“——然后联系他们一个介人,把房子推荐给你,就好了。”
姜太公钓鱼。相处了十五年呐,他摸透了归念的喜好,知道她会对怎样的房子动心。加上市八区附近是旅游胜地,酒店多,度假公寓多,可选的私人房源却没多少,质量这么高的就更少。
“那……”归念捋了半天才迷瞪过来,思路一岔,岔到了别处。
巴黎,市心,塞纳河畔小联排,一公里内就是凯旋门、香榭丽舍、大皇宫啊……
归念都没敢肖想过,只能租着过过瘾。
租金挺贵,她平时交钱也没多大感觉,可这会儿一听是买的,立马觉得rou疼了,忍不住问:“这多少钱啊?”
“别问了。”
“到底多少钱买的啊?”她好奇地跟猫爪子挠心似的,追问了几句。
陈安致揉揉太阳xue:“当初,掏空了大半家底吧。”
归念愣了下,倒在床上噗嗤噗嗤笑了好一会儿,又鲤鱼打挺坐起来,咬着下唇,眼睛里全是晶亮亮的东西。
翻开计算器瞎算了半天,她又痛心疾首:“陈安致你简直脑子有坑啊!人家炒房都去大巴黎,你买市心的!市心的房价这两年基本没怎么涨,听过过两年还要降。每年还得交杂杂八各种税,多亏啊!你买这有什么用啊?”
归念眼睛一眯,又去猜:“你总不能在我家里装监控了吧?”
“瞎猜什
么呢。”
陈安致抓住她乱比划的,握在里,不揉也不捏,就那么规规矩矩握着。
坦言:“是没什么用。”
“只一条。你的五个邻居,他们的身份信息都会送到我这里来,要是人不好,就不让他们住。”
身份信息、照片和签证、收入证明、债务记录、担保人……租房越规范的地方,证明越繁琐。
而市区对外长租的房源很少,对于房东的私人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