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哪句说教对凌镜有点触动,总之那天她任凭南河用一条丝质腰带蒙了她的眼睛,又被她换着姿势弄了两次,尺度比南河期望的还要大。酒店房间的窗前有一张沙发,南河牵着她坐上去,让她两条腿勾到扶手外面,扳开自己的腿根。
凌镜对她过分的指令全盘接受。她做爱的时候讲话很少,遮住眼睛便连表情也看不见,用以窥探她内心的窗口被一一剥夺,成了个没法捉摸的人偶。
南河指尖摸她下颌、颈窝,一截截划过她肋骨,捏她Jing致小巧的ru尖。她又俯身逗弄她张开的腿心,在黑暗里细细摩挲她全然暴露的花核。
沙发背光,凌镜大半身体都浸在Yin影里,间或靠着沙发背的弧度仰一仰脖颈。忍耐地喘息着的时候,光和影的分界就在她鼻梁上行经。
做到凌镜高chao,南河借一只手拉她起身,让她转过去跪在沙发上。
凌镜举止冷淡,吃不进调情或威胁,但贵在通情达理;为着被床伴彻头彻尾满足过一次,很宽容她现下的僭越。她轻拍凌镜的脚腕内侧,凌镜便自觉把膝盖分开一点。她从背后倾身向前压她,她便双手抓住窗沿,腰往下陷,当一片钉在钢化玻璃上的标本。
南河隔着衬衣抱紧她,一只手贴着她小腹往下滑,掌根扣住她耻骨,用掌心凶狠地磨她烫热的Yin蒂。
这一次高chao到得激烈,来得也迟,两个人都有点受不住。南河伏在她背上抱她,她们的汗水混在一起往下滴,浸shi了南河身上那件轻薄的衬衣。
到的时候,凌镜额头紧紧抵着窗户,仍维持着俯瞰的姿势。南河知道她眼前理应只有一片漆黑,仍跟她一同低下头,看到她们身下蚁群般缓慢渺小的车流。城市的动脉从高楼边延伸出去,一直抵达远处模糊的天际线。
那次上床或许真为凌镜解决了什么隐疾,她有一段时间没再联系她。
也可能是找到了新炮友,南河想。
她也无暇在意,那天之后,她在学校里忽然忙了起来。先是她之前和师兄合作的一篇论文拿到了审稿意见,又是导师的新课题要开。
她的导师是生命科学出身,在冷泉港待过几年,算国内做脑机接口研究的中坚,招了点工学院理学院来的研究生,入组全在搞电信号。南河每每在实验室里写代码,总有点货不对版的惆怅,所以急着做出点实绩,好在申请博士时候改一改方向。
她白天上课或者跑实验室,晚上回宿舍浏览其他研究所的动态。学校分层次,但学术界是一张心照不宣的大网。哪个实验室在替企业站台,哪个教授又为拿经费开项目,她权当是娱乐,饶有兴趣地读学校谨慎的措辞,还有教授和研究员的简历。
也许因为她和凌镜的往来除了做爱便乏善可陈,整整一个秋天,她竟然都没想要过问一下她的学术。在B大的培养名单上,她猝不及防对上凌镜的名字,几乎像看一个陌生人。
旁边挂着一张灰底的证件照,凌镜白衣映着素白肤色,表情淡漠,像博物馆里一件剔透的瓷器。现在建设学风讲究严肃活泼,不流行这种规矩的扮相,她夹在许多神采飞扬的生活照和新闻照里,就显得有点格格不入的老派。
来都来了。她点进链接看凌镜的主页,学历、时间、用两行写完的研究兴趣,以及发表过的论文。这一看便看出一点端倪:凌镜的本科和研究生是在A大读的,拿工学院的学位和钟秋山一样。
你也在看钟秋山。
室友路过她身后。南河被惊了一跳,反射性摁灭手机。但室友视线全不在她手间,只看向笔记本的屏幕。
刚我们老板还在说呢。她今年发的第几篇顶会了?
是了,她笔记本上点开的是A大的网页,手机浏览器里藏起的才是凌镜。
无论怀着艳羡或嫉妒,尽可以扪心无愧地读钟秋山的履历。南河的室友在隔壁实验室,这个如雷贯耳的名字是他们老板的得意弟子。与她相比,南河自己发过那几篇文章便不值一哂,连凌镜的发表也有点不够看。又或许由于发的论文够多,从未克扣同门师弟妹功劳,是以功成不必在我,留了个好名声。
钟秋山放在主页上的照片还是某次答辩时候抓拍的。照片上她眼神凛冽,鼻梁高且直挺,嘴唇上却涂了豆沙色的珠光,不像冰山,更似明艳刀锋;很难想象她和白瓷一样的凌镜做爱,居然会是下面的那一个。
你笑什么?
室友奇怪地问她。南河回过神,摸了摸自己鼻尖。
我没笑。
她神情坦荡地应道,然后滚动鼠标把钟秋山的主页拉到底,看她新发的那篇论文。
这篇不太一样。你看钟秋山带的这个二作,不是我们学校的。
谁啊?
室友凑过来看那行小字:两个拼音标注的名字挨在一起,前后隔着小小的半角逗号。
听说钟秋山有个朋友去了B大,可能就是她。她以前在我们实验室,和钟秋山做同一个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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