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救你们?
嘟嘟囔囔的小姑娘重新振作了精神,这回调整了姿势,屏蔽了痛觉之后,她一口气走出来好多步。
风越来越大,最大的风力的瞬间,她都站不稳了,雪花一窝蜂的缠在他们身边,糊在眼睫毛上面,几乎看不清路了。
可是喝了退烧药的伊万的呼吸还是很灼热,一股一股喷在脖子上,给人颤栗的感觉:别喘啦,做爱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喘过。
你还怪我,小羊你好凶啊。委委屈屈的声线传到耳边,喜欢听我喘么?我知道啦。
该醒的时候不醒,怎么她一个小小的吐槽就被人听去了?
我们是迷路了么?
大概是吧?万尼亚,发挥你的聪明才智的时间到了,快,凭着你的直觉,找一个能过夜的地方万尼亚?
在叫了好几声之后,阿桃无奈的又发现他不搭理自己了。
得快点找到一个地方才行,她艰难地在雪地中跋涉,风雪是小了点没错,但是情况依然十分严重。
高烧是会烧坏掉人的脑子的,而且,身体内部的血液一开始是流畅不通的,间断失去对手脚温度判断的小姑娘喘息声也开始一声声大起来,身体在不由自主地颤抖。
再这样下去,他们会失温的。
她的眼前不再是茫茫的白色,迸出许多彩色来,甚至还看见了几棵椰子树,结了好大好大的椰子。
有几只鸟一直对准了一个椰子的外壳,哚哚哚用力敲击着。
饱满的果实随之坠裂。
阿桃终于明白了,寒冷在俄/罗/斯是多么常见,加上纬度高,黑夜时间又长。
如果她在这里长住久了,心理会出问题的。
这里冬天一开门就是沉重的黑暗,还有雪白,看到彩色的时间比起其他地方的人来说少的很啊。
不过白色和黑色都是最纯粹无比的颜色,他们能孕育出来的人们的心理也是比较纯粹的。
已经出现幻觉了。
阳光,沙滩,海浪,仙人掌,还有一位老船长。
温暖,温暖,温暖!她需要温暖!她在内心咆哮着,我要回到温暖的南国去!
奇怪,小腹突然好暖和,被泡进了温泉一样,刺痛的感觉蔓延到全身,风停了?雪不下了么?
阿桃喟叹着吐了口气,伸出手想把口罩拉一拉。
你在干什么?一支大手握了过来,你疯了么!不能解开衣扣,天呐!你开始失温了!
没有,什么?我,暖和呀。
放我下来,不能再走了!她的话含含糊糊,口中塞了一个枣一样,伊万听了好长时间才听清楚,你放开我!
我不。
此时的阿桃在幻想中的沙滩上懒洋洋翻了个身,用吸管叼着冰饮料,惬意地喝了一大口。
babe!防晒油和防晒霜,哪一款比较好?一个金发青年大步朝她走来,即使之前没有见过他,她还是那一眼认出,他就是阿尔弗雷德。
防晒霜吧?
好的,我来给你抹!
小羊!青年愈发着急,你都说开胡话了,什么防晒霜,沙滩排球,冰椰子汁!
少女脸蛋浮上了鲜妍的色泽:嘿嘿,不过要先把熊熊运到一个安全的洞穴去。放心吧,熊熊,她向前迈了一步,以一种坚决的语气说,保证完成任务!
疼!伊万磨了磨牙,一口咬住了她的耳朵上,他十分用力,直到出现带血的牙印后,小姑娘才慢慢的反应过来:你咬我!
对不住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先喝点水。
哦。她将人放下来,哆哆嗦嗦捧着水壶刚准备喝水,忽地想起了什么,你先喝。你是伤员,腿没有事吧?少女转头看看苍茫大地上只有一行脚印痕迹,并没有血色后才放下心来:我总感觉我拖着你走会把你弄痛的。
伤口怎么样了?她的念头还停留在椰子树、椰子汁和椰肉上:我的椰子
这时,青年的脸旁滑下一道水痕,十秒钟过去后,她反应过来了,伊万哭了。
怎么了?阿桃着急了,怎么了?
没事。他有些狼狈地低头,没事。
没关系,虽然我们这边有古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是男人也可以哭嘛,不要害怕会丢脸。
来,抱抱!把水壶放在一边,她热烈地给了伊万一个拥抱。
你其实不必受这份苦的,他反抱回来,哽咽道,你是不必为我、为我们奉献这么多的,你不是最讨厌吃苦了吗?
可是我不吃苦,会有人要吃苦的,小姑娘亲亲有些烫的脸颊,这苦吗,到一定程度上会变成甜的东西哦?你看,我这不是拥有了一个我的小熊软糖?
可是你有的时候在梦里把我叫成毛熊过,青年毫不客气地指出,还有毛子。
呃难不成在梦里嚷嚷着要把土地还回来?
不会还说了什么珍宝岛吧?
完蛋。
这,这是爱称啦!她满头大汗解释道,别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