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尼亚,万尼亚,忍一忍小姑娘跪在坚硬的地面上,把蹦在他身上稍微大一点的石子用手拂开,然后把沾满了鲜血的衣服拿小刀轻轻划开。
好在青年晕了过去,不会感受到很大的痛楚,脸色像一张纸一样又白又脆,仿佛一碰就碎了。
她本来发生什么事也不会颤抖的手,在手术台上也不会颤抖的手,居然开始抖了。
没事,没事,放轻松。
阳光这个时候慢吞吞的换了个角度照了过来,亲吻着他,青年整个人沐浴在圣光照耀下,天使的羽毛落在了人间,落在了大地,落在了他身上;要不是紧皱的眉头破坏了安逸祥和的画面,这幅模样,她真的想拍照留念下来。
不痛的,不痛,我会很快的。阿桃一边哄他,一边在血rou模糊的腹腔里找着子弹,好在路德维希没有用那种很大口径的狙击枪和子弹,要是换成那种类型的话,半个身子马上就能被打烂。
路德一开始瞄准的是她的胸口吧,一枪下去,人不死也要残废,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有系统这么bug的存在
要不是系统,最好的结果不是左胳膊被打伤,而是单独的胳膊和人一起被打飞了。
你伊万是被几阵巨痛硬生生痛醒的,好像有个人直接拿着他的锤子,一下一下往肠子里面砸,紫罗兰色的眼睛对焦对了半天才发现了身下有一个小脑袋拿着器械在肚子里翻来翻去。
这这里。男人快被她气无语了,找个子弹也这么费劲,平时她要是这么慢吞吞的做手术,莉连会直接把她叫出去站军姿的。
乖哦乖。
满头大汗的少女终于用镊子把黄铜子弹取了出来,上面还有些碎rou和黑色的血迹。
好。伊万松了一口气,他的自愈能力很强是没错,但前提是子弹不能一直很长时间待在伤口里。
不然新长出来的rou会和子弹黏在一起。
取出来之后,阿桃把弹壳赌气般一扔,后者叮叮丢在了灌木丛里,然后以飞快的速度把肚子缝好。
这回才是她做手术的正常速度。
青年想用胳膊支起身子,下一秒疼得放弃了这个动作。
别动。
扯断最后一根缝合线,她点了点头,来,我把你胳膊上的布条拿下来
你为什么不走?
我为什么要走?小姑娘头也没抬:首先,于理,很大程度上,是我让你受了伤,我是不会让一个伤员孤孤单单躺在地上的,而且还有德/军在附近,我得确保你的安全才行,咱俩之中的任何一个人没有对方的支持是走不出这片森林的,于情,你他妈的是我男人!男人!你懂吗!你是我的男人哎?!
少女咬着牙,瞪着眼,两颊鼓鼓的,表情宛如狼一样凶蛮,我的脑子是被驴踢了吗?我才不要离开你!
看来路德维希是被她转移走了。
伊万低着头,微微动了下,仅仅一个这样的动作,让他浑身都抽搐起来,但是想躲开这丫头的触碰:我早就说了,不让你来找我的。
我就要来!
离开苏/联吧,离开我。
啊?!阿桃气极败坏地把帽子盖回了他的头上:我回国去?也可以,但不是时候!你要考虑到我回去以后该加入哪个政/党吗!国内的情况比这边复杂的多多了,光是站队不被敌方发现,已经耗费了我很大的心力了,妈的,该死的那个女间谍,等到下一次我看见她,非要狠狠的揍她一顿不可!即使有日/本人护着她又如何?
她把拳头捏的咯咯作响,上面还有青年的血迹。
更关键的是
王耀不想见你。青年说,唔,算了,目前就这样吧,不过下一次和路德维希见面的时候,我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说起这个来我就更生气了!你不用顾着我,直接打!
少女感觉自己的头上快冒火了,她气得用力地在土地上跺了几下,跺到脚趾发疼才罢休,干嘛要对他手下留情?你直接打!
好。男人点点头,那我们两个怎么才能出去?
好问题,你太重了,我一个人扛不动。
拖着走?伊万小心翼翼说,怕这姑娘的脾气一不小心又被自己点燃了。
等我拖你到阵地,你的背部早就烂了吧。哦对了,最近的阵地在哪个方向?
我不知道。咱俩之前去的可是炮兵阵地,炮兵阵地经常需要变位置的,两三个小时变一次位置很常见。
没用的男人!嘴上这么说,阿桃还是点开了地图,我们的位置我知道了。
好好好,我没用,我没用。青年好脾气道,不过大方向应该是往西南走。
她把自己当做靠背,让他坐直了身子,开始用石头在地上划位置:这里是勒热夫。
这里是我们伊万把她的手拉过来,两个人重叠的手指在泥泞的地表上蹭过一条痕迹:走这边,不能走有湖的地方,也不能走有沼泽的地方。
喂,你在和我调情么?这人还有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