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夏在七月份的时候杀到lun敦。
那天是个晴朗的星期天,她穿着睡裙,眼角里应该还糊着眼屎,下楼来丢垃圾。
刚看到他的时候,杨冬愣是没认出来,心说:好帅一亚洲小哥!
她看了他一眼,又看一眼,发现这位仁兄一直看着她,于是回以羞涩一笑。
他走过来的时候,杨冬才认出来那是她亲哥,于是小跑过去扑到他怀里,快乐的哈哈笑,笑完说:哥,你怎么来了?
杨夏抱着她转了一圈,不答反问:你刚刚是不是没认出我?
你这套衣服我没见过。杨冬四两拨千斤,嘻嘻,挺人模狗样的啊。来了怎么不告诉我,突击检查?
放假休息了,就准备过来看看你过得怎么样。杨夏捏捏她的胳膊rou,顺便帮她把肩带扶正,怎么看都觉得你长胖了,是不是偷懒了?
相比以前,确实偷懒了,可是长胖她绝不承认的,只是胸变大了,大了一个cup!
两个人上楼,老旧的电梯里弥漫着一股特殊的味道,说不上难闻还是什么,杨夏的心突然酸酸胀胀的。
你的行李呢?杨冬按下7,抱着手臂和他面对面站着。
在酒店。杨夏简洁地回答。
唔,吃饭了没有,我还有
等下带你去外面吃。
哈哈,这里星期天所有店铺不营业,至少这个街区没有。杨冬用手卷着一缕头发,我煮点面给你吃,意大利通心粉,或者意大利通心粉。
我是不是该庆幸在飞机上吃过一餐了?杨夏叹气,他想起来之前过来时看到的情形。
叮的一声,电梯到了,她打开门,径自走进屋换鞋,换完才翻出一双备用拖鞋给他。
等明天下午去买点日用品吧,你准备呆多久?
差不多可以呆两个月。杨夏收回打量的目光,如果你不嫌弃我的话。
杨冬哼了一声,说:你看见这张沙发了没,它可以拆成沙发床不,骗你的,它只是一张普普通通的沙发,你要是住这里只能打地铺。
她说着飘去卧室,打开门给他展示里面的景象,小小的单人床,小小的衣柜,小小的窗,张贴的鹅黄色的壁纸让整个房间明快起来,区别于这个公寓里其他区域,卧室也只能睡一个人。看,壁纸是我自己贴的,怎么样,不错吧?
那股酸胀的心情更明显了,杨夏面无表情的说:收拾的还蛮干净。
因为搬来这里没多久嘛。杨冬又飘去厨房,扭开顶灯,暖黄色的灯光赋予这个狭窄的空间一种温馨感,这个灯也是我自己换的,还加了一个调光器,不错吧?
她打开冰箱门,和展示她的卧室一样展示冰箱,出乎意料的是,里面倒是被各种食材塞的满满当当的。
她在电梯里说的意大利通心粉,或者意大利通心粉完全是逗人玩儿,杨冬说:你想吃什么?不对,你去做给我吃。
好吧,我煮面给你吃这句也是诓他的。
厨房太小,杨冬让出空间,就倚在门框上,看着他卷起衬衫袖子洗菜,冷藏室里应该还有一块牛排。
我想吃米饭,大米在最右边的柜子里。
哥哥,煮个rou汤吧,我想浇饭吃。
杨夏敲锅,去边上玩去!
他喊杨冬吃饭的时候,她靠在窗台玩手机,棉质的睡裙松松垮垮地包裹着她纤细的身体,燥热的风和橘黄的夕阳交织成夏日的傍晚,窗台上的玫瑰都谢了,花瓣腐烂在盆里。
你要叉子还是筷子?杨冬放下手机,挤进厨房,翻了半天,把一双还没有开封的筷子找出来,哎呀,要买的东西好多,等下找个便贴记一下。
杨夏站在那里没有动,她温热的躯体蹭过他的胸膛和小腹,带着一股幽静的香味,狭窄的空间总是令人浮想联翩。他起反应了。
我住的酒店120英镑一晚。他突然说,这里租房子方便吗?
杨冬直起身,用空着的左手拧了一把他的脸颊,笑咪咪的说:你先过来和我住,这里再住个人没有问题。你用筷子吧,不给你洗了。
一个星期过后,杨冬不仅又搬了一次家,还有了一辆车。
最开始来lun敦的时候,因为囊中羞涩,她和一个台湾妹子合租了一间阁楼,交通方便,楼下就有一家面包店,另外室友人也不错。那会是夏末,房间里干燥且凉爽,总之,除了空间小以外,一切都很完美。但是,随着时间推移,要命的来了阁楼里没有铺设暖气,室内温度比室外还要冷。
杨冬和台湾妹熬过了这个格外寒冷的冬天,她觉得自己又好了又可以挺一年的时候,整栋楼闹起了鼠患。
这就是生命不可承受之重了。
然后她搬到了那个窗台有着玫瑰花的单身公寓,那会她从芭蕾舞团转正,哥哥又恰好汇来两千英镑,手头充裕,虽然租金比合租阁楼高了近三倍,但还在她承受范围之内。
杨冬很喜欢这间公寓,卧室里是她自己贴的墙纸,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