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的路程,重新组成他们的生活了呢?
又是从什么时候他衬衫处那枚贝壳,被华贵的钻石或金银质的袖钉取代了呢?而这样的袖钉,现在又为何被这样扔下了呢?
“白露。”林白露的思绪被他中断。
确认过房间没有监控后,郑欲森望着她已不再戴有他们婚戒的无名指,说,“回来我的身边。”
闻言,林白露眉峰微挑,唇边露出了一种自讽的笑容,“郑欲森,我最近在起诉离婚的过程中,拖你的福,明确了些很有‘意思’的事。”
“什么协议离婚要冷静个30天,什么诉讼离婚一审不判离,二审就要冷静六个月。”林白露缓缓地道,“提交家暴证明的材料里,有打人的视频好像没什么用,视频里挨两巴掌又怎样。”
“想要定性家暴,就要提交轻伤鉴定报告。”林白露视线与他相对,“被打断一根肋骨只能算得上轻微伤,可构不成家暴。至少要被打断两根,才能算轻伤。”
“若是肋骨处被打断六处以上,也就算个轻伤一级。”
“你说,会不会有很多被家暴的人,在看到这样的标准后,反倒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遭到了家暴呢?”
郑欲森划了两下打火机的齿轮,将手中的烟尾点燃,缄默不语。
“回到你身边?”林白露敛去了嘴角的笑容,“这句话在我耳朵里,和‘等我杀死你’没什么差别。”
“如果你见我,是为了这段婚姻的话,我们大可不必在这里浪费时间。”
林白露的手说着收紧了一下身上的风衣,就要站起离开时,听见郑欲森开口,“一条新闻,影响观众的时效能有多久?”
她停下了朝门转身的动作,眸光微闪,还未说话,他便继续道,“十分钟、五天、十天,还是半个月?”
郑欲森吐出一口烟雾,他的话语随着浮浮沉沉的白烟,弥散在整个Yin暗且狭小的空间里,进而将她笼罩。
“观众想要的不是新闻。”郑欲森反复将打火机盖翻开扣下,发出冰冷的金属声,“他们只想要一个发泄愤怒,或表达怜悯的机会,从而借此来演绎自己是个正直善良的人。”
“当他们抒发完这份看似正义的情绪,达到自我满足后,那条被利用完的新闻,就立刻会被弃之不顾。”
“我们做过那么多条受害者家属申诉的新闻,你不会不记得他们最后的模样。”一张张衰枯的脸,在二人的脑海里闪过。
“没有什么比被观众听腻了,看烦了,说乏了的新闻,更一文不值。”郑欲森将烟蒂狠狠捻灭在烟灰缸里,“所以关于金乾这条新闻,就算四台肯做这个祥林嫂。”
“可观众又愿意听祥林嫂,讲述几遍呢?”
林白露的牙齿上下相抵,她心里十分清楚,他不是在危言耸听。
“我来为你预测一下走向,如何?”郑欲森将烟灰缸推至一旁,“白橙作为事发时的目击证人,体内有酒Jing麻醉剂成分,且时隔四年才推翻原本证词站出来指证,其话语的可信度已大打折扣。”
“退一步,金乾哪怕承认了自己当年在现场,但他大可说陆光莱是在推搡中自己失足坠楼,亦或说她是被盛天豪推下的,这都无妨。”他的食指敲了一下桌面,吐字果断,“金乾只需要坚持咬定陆光莱坠楼与自己无关即可。”
“警方没有直接证据。”郑欲森看了一眼手表,“24小时一到,就得放人。”
“当然,陆斯回显然料到了在坠楼案上,金乾不会被轻易定罪,才播放了最后那个视频。”他的上半身朝后靠向椅背,“目的就是为了把金乾和其父金文海圈死。”
“然而,他远远低估了金文海的心狠手辣。”
“金文海只要能保住自己的乌纱帽,便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郑欲森目露狠光,“眼看自己长子金乾深入政坛的计划告吹,那就为他开张Jing神病诊断证明好了,送他去Jing神病院,免去牢狱之灾。”
“长子废掉还有次子,更何况他金文海能走到今天这一步,手上握了不知多少官员的把柄。”
“恶人会只有一个吗?”
“官官相护,牵一发而动全身。”郑欲森的声音越压越低,让人生寒,“现在真正心急如焚的不是金文海,而是那些被他攥着把柄的人。这些怕鱼死网破的人会挖空心思,把他们金氏父子保出来。”
“陆斯回拿什么和这些人斗?”他的身体又倾向桌面,用着极具压迫性的语调对林白露道,“至于盛世尧,四年前为了盛世集团彻底站稳脚跟,就能把自己的儿子推到台前。”
“现在又有什么干不出来的?”
“大不了再让盛天豪当一次替死鬼,反正他吸毒成瘾,人已经废了。”此时,郑欲森死死地盯住林白露的面目表情,“在盛世尧心里,恐怕周雁辞才是那个继承产业的最佳人选。”
听到周雁辞的名字,林白露吸入的气息被暂缓呼出,嘴唇抿得细薄。
虽然林白露眼中的光只是一闪而过,但还是被郑欲森捕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