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身?”
“就是这个意思。”金薇点点头,又拍了拍手对整个楼层的同事道,“从现在开始每隔半小时就报一则家暴的案件,并@郑欲森,让他们二台做出回应,你们全力配合叶主播。”
“观众忘性大,我们就得让他们记起来。”
“收到!”同事纷纷行动。
在旁的罗拉统计着数据,抬眼道,“你这是要当祥林嫂啊。”
“你还别说,这祥林嫂我今天就当定了。”金薇敲响了手中的笔。
“台长那边儿你计划怎么着,那可是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主。”罗拉说着翻转着自己的手心手背,“指不定待会儿就直奔10楼,又把咱俩骂个狗血淋头。”
“他要是真来,早就来了。”金薇压低嗓门,“不然斯回为什么非要兵行险招,出现在镜头前?”
“把生米煮成熟饭,就是吃定了台长舍不得自己的儿子呗。”罗拉向她靠近。
“是啊,采访林白露前,斯回对我说过,‘敢于豁得出去性命的,大有人在,但能豁得出去自身利益的人,极少’,看来果真如此。”形势越严峻,金薇越好斗,“不管是谁,想要在新闻界一手遮天,无异于痴人说梦。”
相比起来,罗拉可没金薇乐观,但别看她张口谈钱闭口也是钱,其实心里跟明镜似的,她耸了耸肩,“最坏的结果,不过也就是巢覆卵破,偶尔热血点儿,我这把身子骨还能经得住。”
搭档多年,金薇自然悉知她的为人,同她相视一笑。
风声掠耳,林漫大致记得路线,基本没怎么听车内不断提醒着的导航声。距离上次去南山寺没过多久,在这期间却发生了太多,让她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觉。
夜深人乏,陆斯回时刻留意着路况,处境不容缓和,他们把所有都赌在了自己的判断上。
车行了一路,天际逐渐淡白,黎明似乎即将破晓,在暗夜褪色的最后片刻,林漫与陆斯回抵达到了城市边缘,南山脚下。
chao气擦肩而过,沿阶攀爬,这个过程中两人无言无思,但或许是被明确的目标驱使着,此刻他们好像有用不尽的体力。
祈福树上随风而摇的铃铛毫不吝啬地奏出荡漾的清音,迎接将至的朝阳。陆斯回与林漫刚刚走到南山寺前,便看到陆续有人登山进寺,求福祈祷。
“一定要出现...一定要出现。”林漫在心里呢喃着,仔细观察每个进寺人的样貌。
5:30分,不是白橙,不是她。
5:47分,也不是,还不是。
6:01分,会来吗?会出现吗?
6:16分,天已透亮,拜托你快出现。
6:21分,6:32分、33分、34分.......一分一秒都让林漫难熬,她蹲下站起,原地打转,无计可施,唯有等这一条路。
陆斯回虽表面站定,但心里同她一样,目不转视地盯着上山的人。
猛然间,陆斯回看到上山的人群间,有一个女生蓦地背身而返,他顷刻间意识到了问题,陡然提声喊出了她的名字,不假思索地追身阻拦,“白橙!”
那个背身的女生先是后背一僵硬,而后撒腿就跑,逃跑中撞倒了与她迎面相对的一位中年女子,落后于狂奔着两人的林漫赶忙对其搀扶。
陆斯回奔跑的爆发力惊人,林漫才将那被撞倒于地的女人扶起来,再抬头看时,他已经把人严严实实地拦下。
只是望着白橙的陆斯回,眼神里蕴起了下意识的不可思议。
吃一堑长一智,怕斯回再被倒打一耙,林漫飞快赶了过去,让他与白橙保持距离。
可待她转眼将视线落于白橙身上时,不以礼貌修饰,直白地说,扑面而来的是一种恐怖之情。
白橙整个人柴毁骨立,稀薄的头发是营养缺失的枯燥,发黄打结,无光的瞳孔深陷于棕黄的眼窝,紧闭的嘴缝好若伤口处一条忘记拆了的线,黝黑溃烂。
更让人骇心动目的是,她两支手腕处那深深浅浅叠加的割伤。
“你不到22岁。”这是陆斯回对她说的第一句话,他清楚记得阿莱告诉过自己白橙的生日日期。
陆斯回的嗓音里有道不尽的辛酸与痛心,“阿莱也只有21岁。”
一瞬间,白橙瘦骨嶙峋的肩膀抽抖着,她的锁骨与脖颈在扯拽,空气噎住了她的喉头,浊泪无声地滚滚淌落。
“18岁、20岁、21岁。”陆斯回说出口的话语颤抖钝涩,“你们本应该...本应该在大学的校园里度过最美好的四年。”
“你们本应该,你跟阿莱本应该做永远的朋友...”假设痛苦又残忍,陆斯回无法再做一句假设。
寥寥数语,白橙已能想象到他所说的场景,这也是她无数次假想过的画面,她手撑膝盖,身体好似在放声痛哭中紧压对折,“我向神灵...每日每日...祈祷...祈祷阿莱会醒来...”
“神不会救我们!”陆斯回乍然打断她呜咽的声音大到在山间回响,林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