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斯回。”
名字后两字听起来很有些耳熟,“你是他同事?林漫呢?”
陆斯回未答第一个问题,用着一种颇为暧昧的语气道:“跟我在一起。”
雨声也传进听筒里,听着很像淋浴间的花洒声,梁青维恼怒道:“什么叫跟你在一起?”
陆斯回并未受他语调的影响,不紧不慢地道:“就明面儿上的意思,听不懂吗?”
“打sao扰电话这种掉价的事儿,别再做了。”陆斯回的声音冷肃了几分,“愚蠢至极。”
“她脾气好可以忍让,我不行。”
听着对方近乎宣誓主权的语气,梁青维闷了声,他是个自私的人,认为爱情来来去去,但他的“自尊心”不能被践踏,天涯何处无芳草,上赶着道歉本就心不甘情不愿,要传出去他低声下气挽回还被拒,颜面可会尽失,于是恶狠狠地说了句“你们好自为之”就挂断了电话。
虽然通话时间短暂,但林漫全程都在焦灼,也听不清内容,看陆斯回在结束了通话后才帮她拉黑,问道:“没说什么吧?”
“没,他不会再打了。”陆斯回又往她手机里存了自己的号码。
“哦...”林漫也不好再问什么,毕竟让对方间接插入了自己感情这事挺尴尬的。
车越往乡下开,越僻静,天色也渐暗,车灯前照着的斜雨丝丝掉落,他们还是第一次相处这么久,林漫觉得缘分有时候很神奇,便问他,“你还记得我们在井和见过一面吗?”
“记得。”
“你当时跟我说再见的时候,我还在想哪里会再见,结果现在我们不光见面了,还成为了同事,你有想到过吗?”
“有。”过了一会儿,陆斯回又说,“也没有。”
“什么意思?”
“我知道我们会再见面。”
“那没有想到什么呢?”
梦里与她同舟的画面再次浮现,陆斯回那时没有想到...没有想到他会有一天这样渴盼与她相见,甚至在梦里,也想拥她入怀。
车已抵达南山——
导航声不合时宜地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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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周末愉快呀,今日没有分享的了,也不加班,讲个小故事吧。
「曾经有个人短见薄识,却虚荣骄矜,常常狼烟大话,吹嘘自己脚步已走遍千山万水。
于是有人问他去过白河吗,可否描述白河景观?
那人以为白河是河,便道自己夜晚乘着船经过了白河,只是未来得及细看就已熟睡。
后来白河夜船就可描述睡得非常香甜,睡到连身边发生什么事了都不知道了。」
最后,记得投珠或留言,感激不尽,下章待续。
第五幕 天可怜见
车在往南山上走的台阶前停了下来,上了台阶一片平地,坐落着三十几户乡舍与杂铺,董先生的家就位于此。
要下车时,林漫才意识到自己草草收拾的物品里没有伞,“我好像没拿伞。”
“我带了,你的。”那把白色的雨伞还在陆斯回手里,他看着林漫只穿了一件中袖的浅色短衣,天暗雨凉,她会冷,便问,“有带外套吗?”
林漫回头瞧了一眼她放后车座上的包,惭愧自己心急马虎,拽的那几件衣服也都是薄衣服,“没有,不过也不会太冷吧?”
“稍等。”陆斯回解开安全带下了车,微遮了下还在落的雨,去后面翻找什么了。
车门一开,Yinshi的风往里钻,冷得林漫打了个寒颤,很快陆斯回就返回来了,一手拿着那把雨伞,一手递给她一件灰色的卫衣,“穿一下。”
林漫看着他手里的那件衣服眨了眨眼睛,想着不太好吧,又听他说,“干净的。”
“没有,我不是——”
“会着凉。”陆斯回将衣服放展,又抻空贴合的卫衣尾端,“我帮你穿?”
“不不不,我自己来。”林漫耳朵忽地感到发烫,赶忙将他手里的衣服拉过,从头上套了下去。
卫衣无帽本就是宽松款的,放两个她都绰绰有余,但伸出头来的时候还是弄乱了头发。她的肩膀较他窄多了,撑不起来衣服,袖子又太长,她正往外伸手的时候,陆斯回抬手帮她整理一下额前的长发。
随着他的动作,她感觉到一缕被卫衣领口压着的卷发,从她肩膀肌肤的表面被轻轻抽走,滋生了些许痒意,像他的指尖直接滑过了她的皮肤。
“穿好了。”林漫低着头小声说了句,温暖和残留于他衣服上那种淡淡的气息同时将她相裹。
她的回答有些乖,又看着她柔软的身体陷在自己的衣服里,陆斯回心底萌生出了一种异样感,这份异样让他湍急又让他卡顿。
错开目光,他们分别看向窗外掩饰亲昵,可视线却不禁落回彼此在车窗玻璃上映出的轮廓,打破朋友关系的预兆不请自来,叫人手足无措又暗暗期待。
他和她,在克制,也在放任。
那把白色的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