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辨别着琴声的方向。
“跟着走是不是就能出去这片森林?对不对?”他呐喊着,却无人回应,可他多想要一个回应。
好似不管走多久,又会回到原地,他刻在树干上的划痕都快要愈合。就在Jing疲力竭,就在最后要放弃的时候,那道琴音却声振林木,将整片森林土崩瓦解。
他站在森林的最中央,风暴铺天盖地席卷而来,遮蔽天日的树林在疯狂地轰塌着,倾坠着,崩裂着。
琴声戛然而止,林昂眼前的幻境也猛然随之蒸发不见,他隔着眼眶中的泪水,看见了顾扬。
7点了,落日还在留恋,洒入客厅与尘埃中。
他们凝望了许久,顾扬轻声说,“琴弦断了。”
林昂的泪水并未掉落,他合了几次眼隐藏,又恢复了那种混不吝的语气,半开着玩笑道:“顾扬,虽然你整天都是一副对什么都无所谓的样,但你一定很悲伤。”
顾扬本低头握着那根断掉的弦,此时目光投向不远处的林昂,用了和他一样的句式,只是不同的语气,“林昂,虽然你整天都是一副开朗的模样,但你一定也很悲伤。”
林昂怔住,顾扬依旧凝视着他,认真地问道:
“不然你怎么会听得懂?”
于无声无息之间,那条暗青色的长蛇,将他们紧紧捆绑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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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鹅》马友友&Kathryn ? Stott那一版很好听,我微博有分享,听着看或许会有感觉。
记得投珠或留言,感激不尽,下章待续。
第十七章 她入他梦
晚上林漫拎着大包小包回到家,吃饭的时候和爸妈说了搬出去住的决定。其实不光是她在找补什么,打她说要换工作起,林父也像是在故意弥补她以前缺失的自由,应了搬家的事,只是嘱咐她一定注意安全。林昂就不用说了,任何时候都挺他姐。
吃完饭后,林漫回房准备先工作会儿再收拾要搬过去的衣物,还没看几页新闻稿,就听到林母敲门的声音。
“门就开着,妈。”林漫也离开了座椅。
林母进门递给她水果盘,两人坐在小沙发上。
“怎么刚回来就又要搬出去呀。”林母微皱着眉,说,“小漫,你爸他性格其实已经变好很多了。”
林漫赶紧摆摆手,咽下口里吃的苹果,“妈,你别多想。”
“我这次真的是因为工作的原因才要搬出去的,咱们家离电视台远,台里一旦有个什么突发新闻,很难及时赶过去,再加上有时候加班下班晚,回来太打扰你们休息了。”
“那有什么打扰不打扰的。”林母还是不愿意她出去住,担心她吃不好饭,又工作又做家务总是辛苦的。
“哎呀,妈,现在南城大桥都通了,去东区比以前方便那么多,而且我也会常回家的,我还得回来吃您做的炖排骨呢。”
只要她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不想待在家里就好,个人空间对于成年人是必须品,林母心里明白,便说:“不是下周就要搬过去吗,妈妈和你一起收拾行李吧?”
“好呀。”林漫乖顺地点点头,心里既感到轻快,也有些不舍。
早晨初醒,拉开窗帘卧室还是幽幽暗暗的,Yin云重重地悬挂在天空上,风雨就要前来作客。
这样的天气在南城,逢人见面儿就要道句“雨赏光”来驱逐雨天糟糕的想法。林漫进了台里,雨虽还未下,“雨赏光”的问候已不绝于耳。
金薇一到办公楼层,就笑着对他们三个小组的同事道:“雨要赏光,好天气,就是各位得受苦跑个专题,出趟小差了。”
围坐在会议桌前,金薇给发了资料,“市里要做《南城事,南城人》,咱们台接了下来,大致内容就是采访几位咱们生在南城卓越优秀的南城人,讲述他们的事迹和成就,播出后达到鼓舞市民的效果。”
或许是光线昏沉,陆斯回今日看起来倦倦的,就坐在林漫左手边,将材料递给她,她又给了夏颜轮流发了下去。
林漫看陆斯回并未翻看,大概早就了解清楚,她浏览着第一页是一位桥梁设计建筑师,叫董启山,井和大桥就是他设计的,但已故,主要是去采访他的妻子。
第二页是几张构图极为Jing巧的照片,往后翻是要采访一位摄影师,名字那一栏里写着顾迷舟让林漫感到惊喜,抬头瞟了一眼叶轻鹤不在办公室。
“第二位摄影师今早回国,轻鹤已经去接了,对方只接受轻鹤的采访,所以接下来两天顾迷舟摄影师由他和二组跟。”金薇安排着人手,“关于作家杨修迹和建筑师董启山两人,我们要把主要人力放在作家身上,台里要为他单独打造一个纪录片。”
林漫一听“杨修迹”三字,唰地就翻到后两页,夏颜还握着她的胳膊晃了两下,说道:“杨修迹诶,你最喜欢的《隐楼》的作者。”
心跳简直是自发地砰砰作响,那种钦慕随着血ye在体内迅速流窜,林漫两年前是见过杨修迹的,在他的签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