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痛苦的起因,可是,他没有受到任何足够的惩罚,仍然衣食无忧地躺在那里。”傅修明说,“我觉得这不公平。”
江晚晴一言不发地盯着他。
“我希望,他能用另一个状态清醒过来,做一些,对人有益的事情。”傅修明说,“比如,做个听话的傀儡,补偿一下一直以来都被他忽略的儿子。”
“我的出生于他兵荒马乱的恼羞成怒中,他一直拿我当一个‘备用品’……主要的那个栽培对象,也就是傅修远活着的时候,我永远都是被他忽视的那一个,而只有在傅修远凶多吉少的时候,他才会想起我这个可有可无的‘备用品’。”傅修明脸色紧绷,“傅修远有他的‘悉心栽培’,严修筠有他的‘悔过愧疚’,而我呢?我明明和他们是一样的……我为什么一直要活在掩人耳目的暗处?”
他这个表情让江晚晴不寒而栗——她知道,这是傅修明最不忿的一点。
可是她没有说话。
“哦,晚晴。”傅修明缓了缓神色,才回过头来,像忘了什么一般的故作歉意,“你还没有亲眼观察过额叶切除这项伟大的手术吧?”
江晚晴的脸色一变。
傅修明愉快的笑了:“现在你有这个机会了。”
他终于松开了江晚晴的手,像是在欣赏伟大的表演时而鼓舞贺彩的鉴赏家一般,举起手拍了两下。
手术室里的人仿佛正等着他这一指令,很多人瞬间涌入,整齐有序地忙碌了起来。
一个穿着无菌衣的老者走进手术室,口罩和发帽让江晚晴看不清他的全部五官。
他十分矍铄地站在傅耀康平躺的手术台前,低下头,像是欣赏和祷告一般地,注视了这个对危险无知无觉的“药业大王”许久,随后,抬起头,透过玻璃,朝手术室外看了一眼。
江晚晴正和他的目光对上,一瞬间就捕捉到了这个人眼中的邪气。
因为上了年纪,他一双眼睛已经不复黑白分明,带着年长者才有的浑浊,而那眼中只有偏执的疯狂,却没有一个看尽了人间的老者应有的慈悲与祥和。
即使从未正面相见,江晚晴也很快就认出了他是谁——他就是那个用手术刀和药物颠倒着世界和lun理的狂人。
他是个确实的天才,却已经是个实在的疯子。
他是于敏达。
原本像观察标本一样观察江晚晴的大多数人很快被里面的动作吸引了注意,他们纷纷把目光转向手术室里,像是随时准备见证奇迹发生的一刻。
而有人走到了傅修明身边,恭敬地双手递上了一些散装的药剂。
江晚晴只是无意间瞥了一眼,随后脸色微微变了——那是她最近研究的成果。
“看来是这个没错了。”傅修明当然捕捉到了江晚晴的脸色变化,故意用手晃了晃手里的东西,“这个伟大的手术产生的治疗结果,其实差别非常的小,可是在几年前,于敏达教授在收治一位‘志愿者’后,发现这位志愿者的术后反应,和以往的志愿者并不相同,而那个结果令我们非常满意……他术后不仅安静得像个傀儡,更像个听话的傀儡一般,能够全然执行我们的一切想法,不分对错。”
江晚晴脸色一滞。
“于教授追查原因后发现,这位志愿者不仅仅是我们项目的志愿者,他曾经为另一个研究团队,担任试药者的工作。于教授猜测是这个药物引起了这个令人愉悦的‘不同’。”
“可惜,那个药物的配比在当时还是核心机密,我们无从探究,于是,他花尽心思,找到了两个很可能掌握研发团队核心的女研究员——晚晴,一个是你,那篇Jing彩论文的作者;而另一个,是苏月珊,你二伯江仲祺院士的学生。”
江晚晴浑身都保持着戒备的紧绷。
而傅修明说到这里,一个人从门外疾行而来的声音打断了他。
那人递给他一部手机,附耳在他耳边说了什么,随后得了他一个眼神,转身走了。
留在原地的傅修明非常愉悦的笑了:“看来,我们另一个重要人物已经到场了。”
他把那人递来的手机转给江晚晴看。
黑白的监控视频画面上,江晚晴一眼就认出了严修筠。
133、往事云烟26* ...
监控画面上的场景大约是一个废弃的工厂, 主体建筑还在, 装修和装饰已经被时间风化得荡然无存,然而此处结构复杂, 通道交错, 门和水泥墙都是一模一样的灰色,光源也不甚明显, 每一条路都不知道究竟通向何方。
而严修筠单枪匹马地, 出现在监控画面的中央。
他没有看到周围有任何人的痕迹,于是不断地往里走,直到他走到一个位置,监控画面一切, 变得更加清晰, 也陡然有了颜色。
江晚晴的心跳瞬间提到了嗓子。
因为监控画面的变化, 江晚晴突然发现,傅修明安排的狙、击、手早已就位, 一个红点儿“俏皮”地跟在严修筠身后。
那恰好是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