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剛讀完書就催著我嫁人,我又不缺胳膊少腿,這樣好像我嫁不出去似的
陳酉一身西裝革履地靠在粉色雕花公主椅背間,不甚搭配的風格透著幾絲慵懶,眸色溫潤地看著對面的女孩跟自己訴苦。
你說我爸媽他們到底怎麼想的?從上個月開始,我已經相過五個了!雙甜朝著陳酉伸出自己五根白皙的手指頭,紅潤的臉蛋微微鼓起,卻怎麼都瞧不出來生氣,反而讓人覺得絲絲發甜。
陳酉把桌上的小蛋糕往雙甜面前推了推,叉了頂端那塊鮮嫩的小草莓送到她嘴邊,語氣溫和道:先說說你為什麼不想結婚吧。
我沒有不想結婚!雙甜咬掉草莓,繼而反駁,我只是不想這麼草率地把自己的終身大事交代而已。
伯父他們怎麼可能草率決定,你的結婚對象在人品家世上肯定不會差。
陳、雙兩家雖說不是世交,可打從雙甜家在瀝海市紮根以後,兩家在生意上就往來密切,陳酉和雙甜也算是青梅竹馬。
歷來,豪門的婚姻不無一些利益之間的牽扯,陳酉自然知曉雙甜父母這麼迫切的原因。
雙甜也不是完全的傻白甜,明白自己的婚姻終究跟利益脫離不了關係,只是不免心中煩躁。
他們只講求門當戶對,從不問我喜不喜歡,這樣把自己一輩子葬送掉,還不如現在就剃度出家。雙甜的眉心印著一道深深的折痕,覺得面前喜歡的草莓蛋糕都沒了甜味。
陳酉聽到她的話,嘴角微微抿起,繼而也跟著歎了口氣:是啊,我們的婚事還真是身不由己。
雙甜撩起眼皮看了陳酉一眼,有點訝異他也會有這麼多愁善感的時候。這個人小時候上房揭瓦,中學還跟自己的好哥們得了個校霸的名頭,也就後來才收斂了,成就了如今的青年才俊,不過印象中倒是從未見過他也有犯愁的時候。
你現在可是獨當一面的小陳總,想必伯父他們都奈何你不得吧?雙甜撐著下巴,笑眯眯地看著陳酉。
陳酉攤了攤手,面上有絲無奈,有太上皇在,並不是什麼事都我說了算,起碼這終身大事也是由不得我的。
雙甜聞言,不禁目露同情,覺得他們真是天底下最慘的青梅竹馬了。
我之前就一直在琢磨一個事情,你今天一提,我倒想起來了。
什麼?雙甜呼扇著烏溜溜的大眼睛,再次看向陳酉。
陳酉靠近了一些桌面,放低了聲音:你不說不想現在結婚?其實我也不想,只是家裡都催,乾脆我們倆結了得了。
陳酉見雙甜愣住,又接著解釋:我們就假結婚,正好兩家有交情,家世相當又符合長輩們的期許,也能省去許多麻煩。只要有了這層婚姻關係,長輩們自然就消停了,我們私底下想做什麼都成。
因為這些日子以來繁複的社交,雙甜對結婚已經產生了些許的排斥,尤其一想跟一個不喜歡的陌生人組成一個家庭,每天抬頭不見低頭見,還要睡在一張床上,實在是痛苦難當。陳酉的提議倒是令她心底動搖了一瞬,可是這種婚後各玩各的,還是有點超出了她的觀念,因而猶豫不決。
你不是還想出國進修?結了婚正好可以出國,兩不誤麼。
陳酉又拋出了一個於雙甜來說至關重要的因素,當即就將她心裡的顧慮驅散了八九成。
雙甜皺著眉毛,也靠近了些桌面,小聲問道:這樣行嗎?要是露餡兒怎麼辦?
你不說我不說,自然不會露餡兒。
不得不說,比起單純的利益聯姻,陳酉對雙甜來說無疑是個合適人選。畢竟兩人打小長大,知根知底的有安全感,也不用擔心夫妻義務什麼的。
雙甜不是多Jing明的一個人,不過拿主意向來很快,只要權衡好基本的利弊,她就不會再拖泥帶水。
盤子裡的小蛋糕消滅到一半,雙甜就下了決定:就這麼辦!
合作愉快。陳酉朝雙甜伸出的小手上紳士地握了一下,眼底閃爍著暗光。
比起雙甜排得滿滿當當的社交活動,陳酉這幾年因為事業進程,家裡其實並沒有特別著急,他不提家裡人也不自作主張。
現在陳酉主動提了這一茬,陳媽媽差點沒樂壞,連忙就聯動自己的親朋和閨蜜安排起來。
有陳酉的暗中安排和雙甜的迎合,兩家一拍即合統共也沒用了兩個月。
雙甜的大學舍友知道她結婚的消息,均是一陣臥槽,更別提陳酉那邊,一幫打光棍的漢子已經是鬼哭狼嚎了,都搞不明白怎麼昨天還一起打光棍的人,轉眼就要結婚了。
深諳陳酉性情的都知道他頭鐵,任誰摁著也不頂用,是以紛紛在電話和微信裡口誅筆伐,說他背叛組織,偷偷談戀愛。
陳酉顧不上搭理這群單身漢,兀自籌備著自己的婚禮。
這週末,陳酉趁著休息,帶雙甜出來選戒指和婚紗。
八月的天氣,太陽格外地大。雙甜一出門就覺得自己像塊被烤化的草莓蛋糕。
陳酉給她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