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才有多欢甜,此刻就有多悲伤、寂怆。
白寒背靠墙颓坐在地,心绪斑杂。
大阳物因被骤然中断欢爱,不甘心的在他腿间坚挺,甚至因为被惊吓到坚挺得异常昂扬,他想按下它高昂的头,它更加抖擞往上弹抖,极为倔强,他有些儿讪讪,瞥了她一眼。
“你、没死?”青萝幽幽瞪他。
她对这个狐爹全无好印象,他若非顶着白先生的皮相,她真想说【你为何没死?!】,都是他累得她自小在狐界倍受孤立,被戳戳点点。
听出她对他这个爹似乎很是嫌厌,他心绪更差。
他自然知道原因,自小她身边不可能有人替他说好话,她能听到的所有关于爹爹的光荣事迹大概就是犯天条、跳无厘崖请罪挂了。
大脑袋丧丧摇了摇。
无厘崖高万刃,孽风呼啸,跳下去必死无疑,何况他失妖丹在先;但那天,崖下已飞升的采药老道一记拂尘替他减了往下坠的速度,一颗丹药为他修复了震碎的筋脉。
他随老道走过山水、重新修练,几百年过去,修为比小青萝还差,背着这身浅浅的修为,他也没能回无厘狐族看望他的小狐狸,只能每日看天上像小狐狸的云编排各种故事聊以慰籍。
从前凭一身无上妖力能轻松压制发情燥动,如今妖力极弱的他和那些身受发情蛊燥的小狐妖们无二,他也得出来勾引、魅惑人界女子,以解情欲之苦。
但他也不同于从前那头不知情欢只知埋头修练的白寒大狐了,经历生死大难,他看破,坦荡、豁达了许多,既然有情欲之苦,便享受情欲之乐,他迈出大长腿,走向他从前没进入过的人界。
这便是他来到人界后的头一站,书堂门口竟真的来了个灵动矫美的小女子?那就引来当小娘子吧,天真浪漫 ,越看越喜欢。
虽需受情欲鼓燥,但大几千年都忍过来、生死都经历过的他可不想急哄哄一见便成事。
他风轻云淡和勾引来的人界女子先赏花邀月,开心的和人家聊说他最喜欢的小狐狸白云,先受用、也让小蓝儿受用一番两情相悦。
两相情悦后再欢爱,岂不妙哉?
他也怜惜疼爱这个在书堂门口与他互递眼波灵动矫美的小女子,动心动情慰抚她,给她无尽欢爱前戏舒慰,这是她的第一回,亦是他的第一回,给彼此留下可以咀嚼回味一生的绝美回忆,岂不妙哉?
可这头一站,他遭遇到最不应当在如此情态下遭遇到的,他竟差点Caocao了他整日念念叨叨的小狐狸、小青萝。
这是甚狗屁缘份。
掐指算来,青萝早就该下山完婚了,为何等到如今才第一回下山?他隐约觉得有甚诡怪,但没寻思出所以然也不想贸然说出,给小青萝添烦恼。
缓缓起身,他拎起旁边的衣衫给她穿上,她依然冷瞪他,暗诽都摸了、亲了那么久,如今穿上又如何?虚伪。
他也不理她的冷瞪,将她端抱回厢房、放到床榻上。
转身也拎了件衣袍披在身上,不管怎么披腿间那昂扬巨物都将衣袍戳起一个大包包,惹得她更是冷瞪他,这是什么狐爹?她才没有这种爹爹!白先生的温润性情和皮相长在他身上真是白瞎了。
实在无处藏匿他这根大阳物,父女俩这么相对也有些儿尴尬,他索性化成本体——一头巨硕无比的大白狐,趴在墙边用后腿盖住大阳根,舔了舔前爪,估计适才摔出木桶时硌到了。
她再一次捂住小嘴,这般、巨硕、英武?那是她从不曾见过的足以傲视整个狐界的体态骨量,气质孤傲苍远,黝黑的狐眼深幽中泛着些许寡漠,细瞧却依然有丝白先生的温润和风流婉转,俊美得让狐、窒息。
这是狐族里最俊美壮硕的雄狐了吧?
没狐告诉过她,她爹爹如此俊硕傲远。
她明白作为族长的舅舅为何看到她就嗤鼻懊恼了,同样也颇俊硕的舅舅应该看到她便想起她英武俊美的爹爹。
作为“张蓝儿”时她无比欢喜白先生,此刻青萝面对巨狐白寒,哪怕她知道这是她爹,她的心也嘣嘣直跳,世间竟有如此俊美的大雪狐?狐狐向来多情,没有狐狐会不对这头大雪狐动心,没有!包括她。
此时,她面前、心里,白先生和大白狐重叠合一成一个永远无法磨灭的影像,承载着小青萝青涩却极汹涌的欢喜恋意。此时,她甚至想,狐狐相爱、交合才是正道,在这头大雪狐身下婉转欢爱,是世间最美好的事吧?!
——哪怕狐狐能相爱,他们也不能。她咕噜圆的眼里第一回漾起真正的悲伤。原来,世间真有痛入骨的求不得?!
这头大狐时不时瞥向她时神态却有些儿、憨萌?覆着一身雪白松软柔顺的毛毛,貌似无辜的趴在墙边,抬起头来看她时大嘴微咧,似讨好般朝她憨笑。
整个青丘狐族挠破头怕都想像不来,在那头孤傲的白寒身上能看到这样的憨态,只有他自己知道,这绝对只在他的小狐狸青萝面前坦露、只专属于他的小狐狸小青萝!
她似想到什么,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