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水绿襦裙,黛眉轻蹙的少女青萝在村道上走着,偏圆的杏眼隔一会便咕噜噜转。
听狐狐们说,和人类男子交合可受用了,全身酥软,嗷嗷嘤嘤。
想到这,她身体里某处地方微热微shi微微蠕动?还没交合、光想想便有微微的受用感?
噢,她脸色微微又红又烫,急忙用小手拍了拍脸颊,哎,狐妖就是麻烦,天生耽情耽欲。
对了,狐狐们还说,人间有些男子,心也是很黑很黑的,贪图狐妖的皮毛,还有妖丹,有的狐狐一去再也没回来,好可怕。
她运起真气平复心绪,将一身妖息收得干干净净。她拜体内那颗妖丹所赐自小就能幻化人身,妖息收放自如,万年老妖都识不破、比不过她,那些狐妖们妒忌她也不是全没来由。
这片山村,看着清静得紧,有甚有趣的男子呢?村头立着些字碑,悼念本地籍贯的探花郎、状元郎,还是处地灵人杰的所在呢。
随那些学童去学堂看看,勾引个温柔多情书生、秀才当夫君?
主意一定,青萝用法力妆扮一番、敛起衣裙朝村头老树旁的学堂走去。
正逢午歇时间,学堂门口簇拥而出好几个少年书生,聊着即将到来的春试,一个个摇头晃脑自负得像装了条顶天的尾巴。
倒也有两三俊雅斯文的小少年,青萝犹疑不前,一是她不太明白她是否欢喜其中某一个?一是她突然发现、她好像还没掌握魅惑、勾引人类的本领?
少年们发现门口探头探脑的娇艳小少女,心思蠢动都想过来与她搭讪。
书生造反、三年 不成,和女子搭个话自也得好好酝酿,彼此对视几眼,竟高谈阔论起来,想用出彩的满腹诗文引起少女的注意,论着竟成争吵这学堂里的谁的诗文最好。
看那书生少年一个个争得青筋暴额,青萝吓得鸡皮疙瘩暴闪,听狐狐们说人间书生斯文俊秀、才华横溢兼温润多情,怎么轮到她却遇上这么一群浮夸物,青萝有点想、哭,正转身想跑。
“不知文无第一么?”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仿佛山林里雪花飘洒,青萝没来由的联想。
她转头循声望去,一个高颀俊朗的白衣男子执纸扇从廊下缓缓走来,“啪”的一声、合上纸扇打向几个少年的瘦肩,少年们抚着瘦肩哭丧脸齐齐行礼喊“白先生。”
“学识不是拿来炫耀的,看你们这付猴急小样,如何写出大气的策论?”那男子淡淡训斥学生后,看向他们张望的门口,一时也愣在当场,随即偏了偏脑袋,啪一声又潇洒的打开纸扇在胸前轻挥。
男子身高肩宽,竟比这些瘦弱书生少年要高一个头,原先眉眼也如声音般清朗,偏是和青萝对视后俊眼倏的流光溢彩,唇角微微勾起,脸上情致生动,更显俊朗。
青萝和男子对视一眼后,瞬间眉梢、唇角似渍开一层娇羞意,小脸绯艳似醺,透露少女含春心思。
杏眼微抬,眼角微敛,她抛出紧幽幽媚生生的眼勾,又微微垂眸,再次抬眼时眼梢竟泛漾红chao,唇角似也长出俏勾儿,桃腮含笑,不止自己动了春思,似要将那男子三魂两魄勾一半儿过来和她共泛春湖。
轻抬柔荑轻抚唇瓣,她转身似要离去又回头再勾视那男子。
原先她以为她还没掌握魅惑、勾引人类的本事,原来、只要见到属意的人,狐妖的勾引魅惑本能油然而生,她这些个勾引的举动,并非做作,皆是由那已漾起shi意的某处驱动,不止她的眼、心、连那处都觉得这先生真是俊朗,好想与他接近,好想与之为欢。
小青萝终于长大开情窍了,她举手投足都是勾引意、皆有魅惑情。
她本来就是只头生媚骨、眼泛yIn光天生就会勾引人的小荡狐呀。她自己也终于明白。
男子流光俊眼扫了她一眼,转头对少年们说:“不得午歇,抄过秦论三、三十遍。”
将哀叹的少年们皆赶回书斋,男子走到学堂门口,俊眼再次看向青萝,青萝心头小鹿儿乱蹦,轻启樱唇,腔调比和春风缠绕的柳枝儿还婉转:“先生,可否进来讨杯茶水喝?”
“自然可以,小姐请。”
男子的声音比和那些少说话时清朗中添了几分柔沉,“学童顽劣,甚是吵闹,到后院清静些,且可赏桃花。”他在前面缓缓引路,青丝如黑瀑,衣袂飘飘仿如玉树。
青萝在后面敛裙碎步跟着,心头依然嘣嘣作响,这男子真是高颀过人、气宇不凡、淡吐不俗,难怪狐狐们都要来人间寻欢,是比舅舅和那些长老们顺眼许多。
走过一路翠柳,男子将她引进书房,亲手奉上茶水,纸扇指向窗外引她共赏:桃树掩映下铺满绿萍的荷池上鸳鸯正成双作对。
青萝含羞垂首、艳颊含春,
男子又扫了她一眼,柔声道:“鄙姓白,刚从外村来,身无所长,浅识斗大几个字,在此处教书为生,敢问小姐芳名?”
“刚从外乡来投奔堂伯伯……”——狐狐们说,要先编好故事才好勾骗人间男子,青萝不敢乱编,村头孤寡张老伯刚刚往生,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