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蝶还在懵,呆呆的,“可以想到了告诉你吗?”
连您都忘了,林宋钊颇觉顺耳,语气温和,“想要什么直接跟管家说。”
楼蝶乖觉地点点头。
林宋钊去洗澡,楼蝶又累又饿,扑进浴缸的一瞬间想就此睡过去,可她还要回学校。楼蝶强撑着眼皮收拾完自己,带上随身的包出了门,外边树影怆怆,有些鬼魅,好在滴滴盛行,她打夜车也有人接单。
楼蝶搓着冻麻的手掌往门口跑,两个安保从窗口探她一眼,开了闸门。什么时候她也成熟面孔了…
上了车,司机瞄了瞄后视镜,跟她确认了手机号才发动车子。
车内打着空调,窗户结了层雾,楼蝶伸手画了个笑脸,很快笑脸上的两个圆眼睛滑下两道水痕,笑脸便成了哭脸。
她怔怔,林宋钊问她想什么,她想到了,她想要快乐。
……
林宋钊站在窗口,见楼蝶脚步轻快地离开,路灯把她影子拉得很长。
管家走上前,察言观色道:“要让楼小姐回来吗?”
“随她吧。”林宋钊回身,从管家手里接过薄薄一叠纸,随意翻看了两页,“这栋房子挂在谁名下?”
管家低眉,报了个名字。
“嗯,回头把它转在你名下吧。”林宋钊淡道。
管家闻言却有些心惊,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差错,他忙应,“知道了。”
林宋钊把资料随手搁在桌上,接着吩咐:“把院子的榕树换成槐树。”
“明天就让人过来处理。”管家稳了稳心神,一丝不苟答。
林宋钊摆摆手让他离开了。
*
许是楼蝶复学晚,总觉得这个学期过得太快,一晃眼便迎来了期末考。
她在学习上一向肯下功夫,虽不是天赋型学生,但是努努力,还是能拿校奖学金的。她担心的是寒假要去哪里,前面的出租屋她早已经退租,留校申请迟迟没有批下来,姨妈那是断不敢去的…脑中突然闪过金山苑,楼蝶兀自吓了一跳,可怕的想法,她定神继续复习。
姨妈像是掌握了她的行踪,在她考完最后一门考试的时候,电话就打来了。
楼蝶刚开机,没来得及接电话就断了。她没有回拨过去,只把笔袋塞进书包里,背着包顺着吵闹的人群往楼下走。
刚走到楼下,姨妈电话又来了,楼蝶按了接听,“姨妈。”
“在做啥子?电话都不接。”姨妈一通抱怨。
楼蝶解释,“刚考完试。”
“哦哟那要放假了?寒假来不来姨妈这里?”外面那么吵都盖不住姨妈的大嗓门。
楼蝶犹豫了会儿,模凌两可,“我申请了留校。”
“好好的放着家不回,还住校?那年总要过的咯?!”姨妈斥道。
楼蝶叹了口气。
姨妈不依不饶,“就说好了啊,你收拾收拾行李,过会儿姨妈让人去接你,电话别再关机了啊——”
楼蝶只好应好。
姨妈叫的人来得很快,楼蝶刚理完行李跟室友们道别,姨妈就说人已经在校门口等着了,她报了车牌号,嘱咐别上错了。
楼蝶拉着行李箱往东大门走,有学校巡逻车搭了她一路。门卫问他们老家在哪里,只有楼蝶没回答。
上了姨妈叫来的那辆车,司机是个寸头瘦男人,见她上车立即转头打量她,未语先笑,“你是钱妈妈的外甥女?”
他笑起来有些贼眉鼠眼。楼蝶正襟危坐,没有答话。
寸头没趣,老实开车,时不时从后视镜睨她一眼,楼蝶全当不知。
寸头叫啊梁,他今个本来没班的,临时被钱妈妈call,派他去接个人,说是她外甥女,别乱来。钱妈妈的面子还是要给的,他家离得近,开车也不过二十分钟,本来想完成任务回家困大觉,哪知道这细妹这么靓,让他不动心思也难。
思及此,啊梁又偷瞄一眼,直把四轮开出三轮的速度来。
他裆部隐隐发闷,又想到钱妈妈背地干的勾当,指不定后头坐的这位早下过海,也不知道下头吃起来是咸的还是腥的。
楼蝶浑然不知寸头在想什么,只觉如坐针毡,她轻声问:“请问还要多久才到?”
她记得姨妈开的桑拿馆在市区,怎么这路反而越开越偏?
寸头被她的声音挠得心口麻酥酥,窜着火往下,裤裆有些挟紧,他兴奋地抖了抖腿,“快了快了。”
楼蝶看了眼手机,姨妈问:到哪了?
楼蝶赶忙发了个定位,姨妈回:怎么走那条路了…晚点我给你个电话,现在在忙。
楼蝶紧攥着手机,油然生出恐惧来。她的感官没有骗人,寸头突然把车停了下来,转过头来冲她jian笑,“我下去撒泡尿。”
楼蝶惶然地点点头,在他下车后立即扑上驾驶座开了中控锁,手都是抖的,好在寸头还没有发觉。她直回身子给姨妈打电话,拨了两次都没人接,而窗外的寸头已经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