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后林宋钊竟然没有像往常那样洗完澡离开,他松披睡衣,坐靠在床头,手臂宽宽地摆着,眸色虚虚地注视着她。
楼蝶无措地站在床尾边,去洗澡也不是,穿衣服也不是,竟真呆站着。
林宋钊刚用得满意,见她窘然便对她摆摆手,“洗澡去吧。”
楼蝶立即跑进了浴室,背部曲线展露无遗,白得像床单。林宋钊眯了眯眼,好的东西,总忍不住想得到,继而亲手打碎它,把它重铸成他标记的模样。这种快满,绝非旁物可比拟。
楼蝶洗澡故意磨蹭,出来的时候果然不见林宋钊,她呼出一口气,穿上干净的衣服准备离开。哪知道在楼下客厅见到林宋钊,她步子一顿,小声唤:“宋先生。”
林宋钊在打电话,闻言扫她一眼,示意她坐过来。楼蝶缓缓走过去,在离他一臂距离的位置坐下了,沙发很长,他们这样也不算离得远。
林宋钊没说什么,挂了电话,管家适时过来上了茶。林宋钊翘起腿抿茶,楼蝶有些惶恐不安,她不知道除了在床上,其余时候该怎么和他相处。
“大几了?”林宋钊睇她一眼。
“大三。”楼蝶回,坐得再端正不过。
林宋钊点点头,放下杯盏,温和道:“准备考研吗?”
楼蝶虽不想说私事,但更不擅长撒谎,便如实答:“嗯,想要硕博连读。”
林宋钊闻言皱了下眉,相比较心思细腻的,他更喜欢脑袋空空的枕边人,好控制,不过他还是颔首,“可以。”
楼蝶知道他的意思不单是允许她继续往上念,还有保证她今后学杂费的意思。她眼儿都亮起来,似涂了一层釉,碎碎的光点,“谢谢您。”她踟蹰两秒,又补上一句,“我会好好服侍您的。”
下决心的样子宛若小学生少先队在红旗下握拳宣誓“时刻准备为共产主义事业贡献力量”,无限真挚。
林宋钊无疑被取悦,笑了笑,随口道:“晚上睡这吧。”
楼蝶倏尔眉心一锁,强颜欢笑,“我明天还有早课。”
林宋钊充耳不闻,起身离开了。楼蝶不敢忤逆,只好又上了楼,好在她有随身带本书的习惯,时间也不难打发。
她看了会儿书,略有困意,按开手机看时间,屏幕上有未读消息。楼蝶打开来,是团支书问她要不要报名学校的元旦文艺汇演,被选上能加学分。
楼蝶休学太久,要补的学分太多,她忙回:不好意思,我刚刚没看到,请问是什么节目?
团支书过了会儿回她:班里打算排个话剧,目前还没定,你要有兴趣明天下午上完课留一会儿,我们开个会。
楼蝶:好!谢谢!
林宋钊晚上并没有回来,楼蝶忐忑难安,生怕他半夜过来自己在睡觉惹他不高兴,因此近凌晨才撑不住睡了会儿。
早上管家安排了司机送楼蝶回学校,楼蝶看了眼那明晃晃的车牌号摇了摇头,说自己坐车回去就好。管家没强求,可是一路上,那辆车一直跟在后头。楼蝶收回视线,请求出租车司机开快点,早高峰她好怕迟到。
下了车楼蝶付车费一阵rou疼,一路小跑去教学楼,寒风灌进喉咙口,连带着心都涩起来。楼蝶舔舔干裂的嘴角,回忆昨晚的突如其来,万分祈祷林宋钊天天开心。
*
下午上完课后,团支书让有意向参演的同学留下来开个短会,楼蝶闻言老老实实呆在原座位。
等下课喧嚣过后,团支书在讲台前拍拍手,扬声招呼:“大家都坐前面来。”
一阵椅子翻腾碰撞的声音,班里留下的零星七八个同学一道坐去了一二排。
团支书矮墩墩的,很温和的一个人,他视线在七个人的脸上一点而过,做到心里有数才发言:“你们有什么想法可以说出来大家一起讨论讨论。”
话落,大家七嘴八舌起来,楼蝶没什么想法,只要有学分拿,就算演颗树她也欢喜。她静静地听着他们头脑风暴,不置一词。
团支书问她:“你没什么意见吗?”
楼蝶点点头,含蓄地表示,“我上学年学分丢了太多,想要补起来。”她在品学兼优的团支书面前有些难言的羞愧,说着说着就红了脸。
“没事,诺,我们的班草估计也跟你一样的想法。”团支书朝着最边上的男生努努嘴。
班草刘承烨自然听见了他们的谈话,探头冲着望过来的楼蝶灿然一笑,“HI,同道中人啊。”
楼蝶轻轻摆了摆手,很快别过了视线,他太耀眼了。就像长期戴墨镜的人摘下墨镜一时适应不了阳光那般,楼蝶也无法直视他,她在失去双亲后羡慕一切像阳的人事物,因为她连向阳都不敢。
最终大家一致决定演经典喜剧《暗恋桃花源》,彩排时间不定,只需每天等团支书提前通知时间和地点。敲定大概事项后团支书散了会。
回寝室后楼蝶搜索《暗恋桃花源》观看。
看完后她竟泪流满面,胸口空旷得好似落过原子弹的珍珠岛。江滨柳一句“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