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平安之前有过跟人亲嘴的经历,不过那也只是蜻蜓点水,是试图勾搭贺二爷的人献出的媚,然而那些人并未入得了贺二爷的眼。
今夜这场崩裂于阿丘的深吻在贺平安原本计划之外,他并未打算在那时吻上去,他是真的打算待阿丘失态后放过他的,然而阿丘那难以自持的神情太过狡猾,无意识地勾着贺平安去了情欲深处。
他在阿丘滚烫的口中毫无章法地搅弄,学着他从闺房秘术中偷看来的招术,他有力的舌尖顶着阿丘的口腔,漩涡似的卷挟着阿丘的舌。那地方本就窄小,阿丘无处遁逃,叫贺平安逮着舔咬,兜不住的涎ye从阿丘嘴角滑落。
不堪忍受的阿丘推拒着贺平安的胸膛,他的指尖还带着黏浊,膻腥味隐隐在二人之间散开,细细地萦绕在周围,提醒着他们此刻的荒诞yIn乱。
贺平安偷偷睁了眼,在近处观察着紧闭着眼的阿丘。
心术不正?这是哪门子心术不正,这等叫人发狂惬意的事情该是世上最值得颂扬的事,那些平日冠冕堂皇衣冠楚楚的人不过是习惯伪装罢了。
贺平安搂着阿丘,在被子里捂出了汗,阿丘的舌已然放弃抵抗许久,像是被亲坏了,他最后用舌尖勾着阿丘的唇退出来的,舔到了一丝血腥味。
阿丘在贺平安松开他的唇以后,像是终于从水里浮出来似的,拼了命地喘着气,他撑着床侧转身子,手抚在心口,由于喘得太过用力,阿丘发出几声干呕的声音。
贺平安仍旧是大敞着衣襟,毫不在意被褥外的Yin冷,他就这样走到沐浴前下人们放进来的那桶热水旁,端出面上飘着的药碗,他将药水放到嘴边抿了一下,确认那是热的,这才转身返回床榻。
“喝药,”贺平安坐在床边,将被褥往阿丘身上拽着,“不然病会好不了。”
阿丘正用手背擦着自己的嘴,来回蹭个没完,他越是瞪着贺平安,贺平安就越兴奋,“还是要我喂你?”他作势就要往自己嘴里灌药似的,“阿丘......知不知道皮杯儿?”
阿丘的手一顿,后又飞快从贺平安手中夺过碗来,仰头喝了个干净,喝完后他又把药碗递回去,嘴巴崩得紧。
“真是娇气,”贺平安接回空掉的药碗,他打量着不愿看自己的阿丘,凌乱的头发笼着他的侧脸,除了鼻尖双唇以外都像蒙了层纱,若隐若现的眼睛是水润的,那里不久前因为自己的欺负而生出了泪,“你是哪家的小少爷?”
本是一句玩笑话,岂料阿丘闻言后那副身体明显地僵直,他的气愤似乎有些犹豫,虽然很快他就隐藏好了自己的情绪,但是贺平安敏锐地察觉到,阿丘是在担心自己的身份暴露。
真有趣。
“我有样东西要送你,”贺平安端着空碗走向屏风,他将空碗随意放在书案上,在脱掉的学生服中摸着什么,“今日特意为你挑的。”
贺平安身上的热退去不少,这才觉着外头有些冷,他便直接钻进被褥挤到阿丘旁边,“瞧,就是这个。”他双腿夹住阿丘的腰,又把人拴自己怀里。
翡翠玉胭脂盒在昏暗的烛光下显不出什么成色,只叫人觉得死气沉沉,贺平安拿着这冰凉玩意在阿丘眼前晃,“把它打开。”
阿丘心不甘情不愿地把盖子打开,也不去看那里面是什么,但是贺平安逼着他看,他不仅逼着他看,他还强迫阿丘往嘴唇上抹。
那玩意哪里是往嘴上使的,阿丘自然不愿用这女子用的东西,上面还带着难闻的香气,这一来二去两人便又对抗起来了。
贺平安自然是胜了,他把阿丘的脑袋直接用手臂卡着,单手蹭上些胭脂就往阿丘唇上擦,阿丘动来动去不安分,这玩意自然也就没有抹准,来回两下全蹭阿丘脸颊上了,一边一条,活像被谁揪着嘴硬向两边扯似的。
阿丘气急败坏地要扔那玩意,贺平安耐心地哄着,“罢了罢了,不逗你了,不闹了不闹了。”他说着便把那冰凉的玩意合上,丢到床下去了。
再回身时顺便将蜡烛吹灭了,拉下帷帐,躺上去再没乱动。
贺平安似是怕阿丘逃了,手脚一同用着,将阿丘锁在自己怀中,他贴着阿丘的后颈,嗅着阿丘身上的味道,喃喃自语,“我是喝醉了,今夜才会做糊涂事。”
“阿丘也饮了酒,你也犯了错。”
“夜里风大,你我要抱紧些才暖和。”
“阿丘,等再过些时日,同我去打猎罢,我带你出城。”
“所以你要听话,我会待你好的。”
贺平安说了许多,大多都是跟阿丘有关的,可有时又让人觉着,他的一些话也是在对着自己说的。
翌日清晨,贺平安起床后便去找了贺招年,跪在地上认错,还和他老人家一同用了早膳。
贺平安这一日在学堂没有发呆,没有口无遮拦,没有顶撞先生,他做了乖学生。
下学的时候,齐闻玉跟贺平安一同回家,他好奇地问贺平安,“你是不是买了尊佛?”
贺平安:.....
齐闻玉:“不然你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