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烛融掉的蜡淌到了贺平安手上,他有些吃痛地皱了眉头,可是被人压在身上的愉悦瞬间盖过了那短暂的痛感,他承认自己实在喜欢眼前这个人,新奇的要死。
“你会写字罢?”贺平安问。
男人望着贺平安的眼睛,点了头。
“甚好,”贺平安将枕在脑后的手伸出来,掌心对着他,“不费那时间去磨墨,你直接写在我手上,写你的名字。”
贺平安没了手的支撑,直接费力仰着头有些耗力,他干脆泄了力气,脑袋栽进被褥里,再度将掌心凑近男人,还碰到了他的脸颊,“写罢,我总不能叫你哑巴。”
贺平安半合着眼,把那细致的感官全部集中于自己的掌心,静静等待着料想中的触感。
不多时,痒酥酥的感觉便从他的掌心直窜到了他的心尖,跟男人的呼吸一样,像羽毛搔过似的轻。
“阿——”贺平安在心上跟着男人在自己掌心画着的痕迹勾勒,读出了第一个字。
“——丘。”贺平安问,“阿丘?可有姓?”他睁开眼看向阿丘。
阿丘摇着头。
贺平安心道这的确是个可怜人,若是连姓都没有,那便是无父无母之人,这孤苦之人又是如何惹上那群人的?
“你同我讲讲,为何你会被那些人抓——”
咚咚——
“二公子。”
有人敲着贺平安的房门,是烧水的下人。
“何事?”贺平安问。
“二公子吩咐的水烧好了,可是现在要用?”
贺平安瞥了一眼外面,发现天色亮了一些,他得抓紧时间,“是,现在就要。”
外头下人一听,手脚利索地开始折腾浴桶,在卧房外的那间屋子里忙来忙去,半盏茶的功夫就全都准备妥当了。
“二公子,可要人在旁候着?”
“不必,你们都忙自己的去罢。”
下人们躬身而退,将贺平安的房门关好后离去。
这期间阿丘一直被贺平安搂着动不了,贺平安将帷帐落下,挡住了二人,待下人离开后,贺平安才松开手,将帷帐拉开。
“定不能叫他们知道你在这里,否则叫我爹知道了,我依旧留不住你,”贺平安拽着阿丘从床上站起来,“所以我走后,你要安分些。”
阿丘沉默着被贺平安牵到浴桶旁,腾腾热气烘得屋子里也暖了些,贺平安将快要燃尽的红烛吹熄,“你将衣服脱了罢,坐在里面好生泡一泡,让身子暖一些。”
烛光已灭,人眼一时间有些不适应,觉着眼前都是暗的,贺平安面上仍旧那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可他静静地站在一旁,似乎并未打算离去,灰白的光逐渐清晰,叫人适应之后可以看清眼前的一切,尤其是白皙的rou体。
阿丘背对着贺平安解开了衣衫,他仅穿着一件薄衫,待那薄衫被阿丘褪到脚边后,他那有着大小淤青痕迹的后背也就一览无余地暴露在贺平安眼前。
他迈出纤细修长的腿,入了浴桶,继而兀自坐了下去,将身体全部埋在热水中,仅露出个脑袋在外面。
贺平安不做声地也 走到浴桶旁,开始解自己的衣裳。
阿丘见状立刻就站了起来,浴桶中的水溅了出来,洒shi了贺平安的衣摆,贺平安来不及顾虑他的衣服,直接摁住想要出去的阿丘,将他用力摁回浴桶。
“我说了,一会儿我还要去学堂,”贺平安单手摁着阿丘,另一只手熟练地继续脱衣服,“为了救你,我可一夜未眠,也未曾沐浴,现下身子也冷得要命,这浴桶够大,你我也就不要拘泥,一起暖和身子,岂不美哉?”
贺平安三两下除下衣物,进到浴桶,坐了进去,他将腿屈起,搭在阿丘的腿上,脚掌抵住阿丘身后的浴桶边,后背贴着身后的桶边,而后双手向身侧摸,在水里准确地抓到了阿丘的脚踝,他摸到有些不平整的地方,想起来那里伤,于是他又顺着脚踝往上摸,他抓住阿丘的小腿,用着力把阿丘朝自己这边一拽,阿丘整个人便被迫着贴近了他。
自打贺平安进入浴桶后,阿丘始终不愿看他,阿丘的双手也试图紧抓着浴桶边沿,这会儿水被他们弄出去一些,水位便下到肩膀处,荡漾开去的水不断濡shi阿丘的肌肤,像是在来回抚摸似的。
“别害怕,”贺平安掌心托起一汪水淋着阿丘肩头,“我不会像他们一样打你,也不会用锁链捆你。”
温热的水不停地被浇在阿丘身上,贺平安瞧着他的面颊逐渐有些血色,约莫是暖和了起来。
“一会儿他们还会来送早点,还有大夫要来瞧瞧你,”贺平安抚上了阿丘的肩头,他顺着肩头向阿丘的颈侧摸去,宽大的手掌像是摸着绸缎似的轻柔,“你的脸也脏了,我来帮你洗洗罢。”
掌心片刻不停地继续抚摸着,贺平安力道拿捏地刚好,他时强硬时退步地抚着阿丘的侧脸,软耳在他指尖来回被玩弄,贺平安用大拇指指腹来回碾磨着阿丘的耳廓,仿佛那是人间罕见之物似的。
阿丘抬手抓住了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