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白光滑的牆面出現了裂痕,本來能夠透視場中央的透明牆面,也石化變成了石壁,完全無法透視。
包廂內的設備,不是已經變成了殘骸,就是能量耗盡了不知多少年,無法再使用。
變成石像的海倫娜,還是保持著懶骨頭的躺坐姿,臉上的表情還與石化前的最後一刻一樣露著痞笑,嘴上還叼著貓草煙。
只是,胸口處多了個無法忽視的大洞,身上也多了數不清的傷痕,在她周邊散落著武器的殘骸,而她慣用的執法者短棍斷了一半在地上,另一半正緊緊地握在海倫娜手中。
這些武器殘骸與斷在地上的執法者短棍,並未如海倫娜和她手中的執法者短棍一樣被石化,但在不知從哪來的風吹過之後,紛紛化成了碎屑,消散於世間。
這呼嘯而過的風鳴,彷若是在哀悼,哀悼那個回不去的時代,帶走屬於那個時代的痕跡。
轉眼間,房間內除了石化之物尚保存之外,其他的皆化成了歷史的塵埃。
妳是個執法者,是個戰士。妳,對得起妳的身分。
芬莉爾看到海倫娜的後方後,神情肅穆地說道,言語帶著敬佩,同時也帶著歉意。
只見海倫娜後方的牆面出現了一個大洞,露出了一個小空間,一位人魚少女緊抱著五個女孩就躲在那小空間裡,人魚少女嘴巴微張似在安慰著那五個女孩,露出溫柔的神情,但眉眼間褪不去那緊張神色,而那五個女孩雖然看不到正面,但想必臉上的表情會是驚慌不已,惶恐不安。
為何用似,推測這類不確定的詞呢?
因為她們六個也如海倫娜般,全都被石像了,只能從神情動作來推測。
但這些就夠了。
足夠還原當時這裡發生了什麼事。
她曾經因為看到海倫娜的放 浪行為,生氣的痛罵她,質問她對不對得起她的執法者身分。
而現在看到這個景象,她只能說
對得起。
非常對得起。
特拉希雅好一會兒才止住淚水,站起身來,看著海倫娜嘴邊並未像之前那樣點著的貓草煙。
最終
她還是沒點著。
特拉希雅手慢慢地伸了過去。
點火
雖然貓草煙也已經石化,但特拉希雅還是執意點火,小心翼翼的控制著火焰,不讓她傷到海倫娜本身,只讓熱源在貓草煙尚,就像是幫她抽煙那樣。
【紅雪妳等著,我有一天要成為被遞煙的大佬,而不再是為大佬遞煙。 】
想起幾天前的對話,紅雪瞬間也哭了出來,小手也伸了過去,猶如在擋風,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說著:是的,大佬。
看著這兩位的行動,芬莉爾沒有阻止。
她們這不單是為了想完成海倫娜最後的願望,彌補那心中永遠彌補不完的遺憾,同時也是為了致意與訣別。
為一位執法者。
也為一位朋友。
再見了,海倫娜。
本來生氣勃勃的開幕會場,此刻變得毫無生機,取而代之的是不知是經歷了數千上萬年而產生的歷史滄桑。
或許該說,這裡返回了原本的樣貌。
泛黃的石壁,古舊的斑紋,風化的殘骸。
處處跡象,透露出這裡荒廢的歲月,恐怕是以世紀為單位。
遺跡,便是這裡目前最恰當的稱呼。
時間在這裡就像是沒有意義,就像被按下了暫停鍵,整個空間都停止了,被封存。
直到今天,
新的訪客到來,時間這巨輪才開始慢慢轉動。
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麼是?紅雪看著四周的石像,忍不住說道。
這些石像的要害像是心臟部位、動力核心部位、魂核部位,都受到足以致命的重創。
特拉希雅蹲下身沒有說話,在她前方的地上有一位兔耳娘少女的石像,她呈現趴著的姿態,頭抬著往前方看,手往前伸試圖要拿著什麼。
而在她手伸的不遠處,一個包裝良好的禮物盒孤零零的立在哪。
看得出這位兔耳娘少女可能是和朋友興高采烈的參加開幕式,看著那禮物盒上的愛心圖案,說不定是要跟誰告白,或者是誰跟她告白送她的禮物。
特拉希雅想將禮物盒移過來放到她手中,但輕輕一碰,禮物盒化成了飛灰消散。
消散的最後一刻,她看到了禮物盒的禮物,一隻可愛的特莉娃娃。
很好笑。
但特拉希雅笑不出來。
以前這讓她害羞不已,有著不好印象的特莉娃娃,如今看到後,又好氣,又好笑,當然最多的是難過與悲傷。
尤其是看到一些躲在角落抱著特莉娃娃的女孩石像,接近時產生了情感共鳴,回放被石化前的最後一段記憶。
【特莉我好怕,那些壞蛋會不會抓住我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