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而泣。
慕子凉缓缓起身,又抬手碰了碰额头,似乎没有之前那么烫手了,慕绫赶紧为少爷奉上熬好的药,良药苦口,酸涩入喉,慕子凉微微咳了咳:“这是在哪儿?”
“这里是小可之前在天鸿城盘下的一个小药铺。”白贺忽而开口,慕子凉这才发现房间里还有许多人,都是慕府和招贤堂的旧人。
回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慕子凉对眼下的情形已经了然于心,只道:“老爷呢?”
“慕老爷他……”白贺有些胆怯,众人也都是黯然神伤。
慕绫知道少爷不喜欢别人吞吞吐吐的,直声道:“老爷原本逃出来了,可又将盟主金印落在了府里,便折返回去,再也没有出来。”
慕子凉猛然咳嗽起来,脸色愈加苍白,而胸口的血玉一直闪着恼人的红光,子凉一怒之下将血玉砸向墙角,众人皆是心头一颤。
“锁春关呢?锁春关现在情况如何?”慕子凉捂着心口克制住怒火。
向戚接话道:“派出去的兄弟回来说这锁春关刚打起来没多久,南国就节节败退,退至天鸿城北城门驻扎,后来听闻慕家出事,更是急忙撤兵回南原去了。”
“呵,盟友出事了,自己处境危险了,便什么都不要了,急急忙忙保命去了,这南国也不过如此!”慕绫气得不行,将手里的佩剑猛地砸在桌上。
白贺劝慰道:“绫总管消消气,凡事都还有咱们的大少爷呢!”
一提少爷的事慕绫便更加来气,想到之前如痴穷追不舍,少爷又染了风寒,患了高烧昏聩过去,几乎要将她与慕桐吓得魂飞魄散,幸亏在南门外遇上了白贺等人,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在慕子凉昏迷期间,慕家的大火烧了三天三夜,终于消弭在连绵不断的雨势中,只是刺客宗行踪未定,众人不清楚他们埋伏在哪儿,只能暂时在这间小药铺里躲着。
虽然慕府被焚毁,幸好势力仍在,慕家军队已经收到绫大总管发出去的密信,陆陆续续从边地赶了回来,没过多久,天鸿城上下便被慕家军队仔仔细细地清扫一圈,确保玄氏势力没有残留,于是慕家众人从小药铺转移出来,住进了慕家在天鸿城别处安置的小苑里。
偌大的慕府竟能尽数毁于一场妖异的大火之中,要说其中没有如痴的施法,没人愿意相信,天鸿城内一时人心惶惶,已有部分老百姓收拾行囊往南原逃去了,街市也近乎空空荡荡,整座城失去了生气。
是日初晴,雨终于停了。
慕桐小心翼翼地呈来一碗热腾腾的药,子凉皱着眉头咽下,整个过程极静,静得令慕桐害怕,忽然一个急促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少爷!霍离秋回来了!”
慕绫急匆匆跑来,岂料她话音未落,慕子凉便放下药碗冲了出去,推开房门的一刻,霍离秋正站在院子里,对眼前的一切无比惶惑。
那一刻,慕子凉什么也顾不得了,径直冲上前去将她紧紧抱住,微怒道:“你不是说你不会离开吗!你去哪儿了!你就是这么不讲信用的吗!”
43 当真
“我没有……”霍离秋本想辩解什么,可慕子凉将她紧紧揽在怀中,气力极大,像是要将她永生永世都禁锢住,连呼吸都掐紧了。
楚是夜见这位大少爷如此霸道,当即气不打一处来,道:“你、你赶紧松开!没看见离秋很难受吗!”
慕子凉本就心头一片Yin翳,现在楚是夜又在他眼前晃来晃去,更是难掩怨怒,抬手一挥,只见楚是夜的肩上眨眼间便架满了十几把刀刃,稍有差池,便是一条人命。
霍离秋眉头一蹙,忽觉后颈一阵疼痛,进而昏厥在子凉怀中,楚是夜见他将离秋击晕,方知情况不妙,怒道:“慕子凉你想做什么!”
慕子凉将离秋横抱起,对着楚是夜挑明了敌意,道:“之前是我对你太大意了,从现在开始,你休想再从我身边带走她!”
随后,一众侍卫将楚是夜押了下去,关在一个废弃的杂役房里,唯有房门上的镂空花纹透进一丝光来。楚是夜用力锤着门却只能听见铁锁摩擦的声音,房门外的守卫也劝他趁早死了心,楚是夜有气没处撒,苦于离秋在他们手中不敢轻举妄为,只好暂时忍下这口气,踹了房门一脚后便气鼓鼓地坐下,眼前一片昏暗,几缕刺眼的光束中还有翻飞的尘埃。
“楚少侠,如果你能安分一点,我想慕家不会为难你。”
慕霆在门外高声道,楚是夜不免冷嗤一声,想这慕家人还真够装模作样,先将你毫不留情地关在这个鬼地方,然后又说不会为难你,实在可笑,楚是夜索性不挣扎,只冷声道:“慕家的待客之道还真是新奇啊!”
慕霆顿了顿,道:“楚少侠,希望你能明白,在你和霍姑娘不告而别的这段日子,慕家可是出了莫大的变故,少爷生气也是理所应当。”
楚是夜目光一凝,他当然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当他和离秋从千古源施法返回天鸿城时,曾经的慕府已成一片废墟,四周袅绕着发糊的味道,两人惊恐地在废墟之中兜兜转转几圈,后来遇上了慕绫和她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