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无公子和锦哥儿联手催,凤儿今日怕是要梦里见李光擎和胡之源他们!
倒也不能怪她,这几日她实在没闲着,人都快蒙了。公子给她梳头时,她迷糊到抠着眼角问锦哥儿今夕是何年。
约定巳时,而胡之源带着娜沐提早到,见锦哥儿把他们往关雎馆引,登时停了脚。
锦兄,不能换个地儿谈么?
锦哥儿清楚他为何不愿去关雎馆,也没料到留给他的Yin影还没散,只好解释说:擎君在蝶园约见,而关雎馆是蝶园里唯一生人勿近之处。
胡之源仍踟蹰,这时娜沐上前一步问:凤儿可也在?
回王妃,在的。锦哥儿低声作答。
娜沐拉起胡之源就往前蹿,走嘛走嘛,趁擎君没到,正好能和凤儿说会子话!
瞧胡之源那尴尬样,锦哥儿猜测,他八成还没把那场羞耻告诉他发妻。
胡之源几乎是被娜沐推进屋的。
凤儿礼行一半便被娜沐拉起来。
这又没外人,繁琐就省了吧,嫌我在宫里看得不够是怎么。
见娜沐王妃架子全无,胡之源更尴尬了,拽拽她衣服往旁边努嘴。娜沐这才瞧见几步外站着的公子,收了不吝气质,摆出端庄来。
公子礼貌浅笑,袖子一展,大礼行下,放出他的清泉嗓子。
蝶园掌事公子傲冰,见过北定王妃。
妹夫免礼!
娜沐这声妹夫险些把胡之源腿吓软,脸皮也不顾了,叭叭开始争论道:没糊涂吧你?我是你夫君,我叫他叔叔,你怎能叫他妹夫?
眼见局面要热闹,锦哥儿忙告退,一路腹诽:这声妹夫于胡之源而言,震惊程度不亚于润娘听公子唤李光擎岳丈。
娜沐倒振振有词:咱不都说好的么,各论各的。谁让你不愿当凤儿是妹妹,宁可她当我做姐姐,我妥协了呀,那可不就要唤公子为妹夫?现在你嫌别扭,晚啦!
各论各的,这在胡之源看来是别扭,但凤儿觉着好得很!认北戎最尊贵的公主做姐姐,怎么看她也不亏,与胡之源种种过往亦能彻底画下句点,今后当他是脾气相投好哥哥便得,叫不得源源,她也有新称呼。
源哥哥嘴皮子已是算厉害的,承想比起沐姐姐还是差了几百里地!
说着凤儿摸出那枚铜哨,显摆似的朝胡之源吹一口。
铜哨配上小红绳,正挂在凤儿颈间,娜沐见之,欣喜亦心安。
你也把它戴到身上啦?
对呀,它从前没离开过沐姐姐,如今送我了,我也不能让它孤单寂寞才是。
俩女孩嘻哈闲扯,谁也不理胡之源,仿佛今日只是她俩要见面叙话,他是顺手捎来的,弱小无助又局促!
还是公子出手解救的他。
咱出去迎一迎擎君吧。
左右在这儿也是巴巴看她们聊得热火朝天,自己怎么都插不上话,胡之源心一横,随公子出去。
他乖乖跟在后头,铆铆勇气问:沈叔叔,擎君是个怎样的人?凶不凶?好说话吗?
这算明知故问,李光擎为人如何,胡之沄早跟他讲过八百遍了,可他仍想从公子这类寻常百姓嘴里再要一份肯定。
公子笑答:传闻中的他是怎样,岳丈他本人就是怎样。
不必非强调关系吧!胡之源撇嘴!
公子驻足瞧瞧他,片刻后怪笑着说:王妃看着人不错啊,源儿可要珍惜才是。
胡之源又一撇嘴,道:何止不错,简直太不错了!天底下再难找第二个!
话听着是夸赞,可他语气里各种怨,公子猜出大概,也明知故问逗他。
妻贤是福,为何源儿似有不满?
沈叔叔有所不知,如今侧妃们成日围她转,三个人姐姐长妹妹短的玩得好不融洽,合该她们是姐妹,就源儿一个多余!
说完胡之源一脚踢飞颗小石头,嘴巴撅高高,活似一牢sao满腹的受气包。
公子不顾他小可怜儿样,背手笑得肩膀直颤,并再度火上浇油!
我是否应改口唤你姐夫了?
胡之源大呼饶命,就差磕头求他!
别别别,沈叔叔快饶了源儿吧!咱就各论各的成不?在您跟前源儿永远是晚辈,至于凤儿么嗐,我已知足了!
那么源儿,你愿意原谅叔叔吗?
话锋转得太快,胡之源没反应过来。
我原谅您什么?
公子附耳低语,就那个事。
胡之源瞬间紧张到后庭一紧!
啊,那个、那个,无妨无妨,都过去了。能让沈叔叔发泄发泄心中怨愤,总好过积压于心,何况我受那点罪,恐不及父皇给您的半分。
他小脸上满是诚恳,此刻眼神清澈见底,荡荡纯净晃得公子心头微颤。
我已原谅了你父皇,不怨他了。但是源儿,冤有头债有主,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听公子话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