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两团金灿灿,三个人笑不出来。
凤儿思绪堵在云麒与云梦里之间,想起确实从没细打听过赎他出园子的恩客是何方人士,挠着痒得要死的后脖颈看向锦哥儿。
可锦哥儿也不清楚,小倌赎身事宜全是公子谈的,他只负责Cao持琐碎,于是他也挤着肿肿一只眼转脸看公子。
公子慢悠悠说:他自称家在东燕边境城郡,具体是哪儿未表,我也不便细问,看他对云麒好,且出手的确足够大方,跟他过不苦的,也便答应了。
他细想一下后又自语道:砂金素来大颗鲜有,小粒居多,能制成眼前这俩,要么数量够大,要么是分量足,仅凭在河里费力淘得猴年马月能攒够这些?东燕边境城郡,落星河便流经两座,越往上游砂金量越大,可也不是轻而易举能攒够做这些并且能如此不吝赠人的吧
锦哥儿那肿眼睛忽然撩宽了点,云麒有没有可能就住在云梦里!
云梦里,传闻中的金源所在地,倘若云麒真就在那儿
那么他便危险了。公子接道。
大岳还未挑起夺地之争,现在考虑这个可谓尚早,却也绝非没有可能。没人知晓云梦里有没有人生活,更不知晓假设有人,他们是穷是富,有无应对两国争他一地的能力,若争起来,他们是归顺哪头的意愿多些,还是更愿自立为国?
无人得知,也无从猜测。
偏凤儿认准了,趁这两样东西并没被太多人看见,催锦哥儿把小金屋收好,把金凤凰往袖口一塞。
这事咱别声张,还要劳烦锦哥哥出去跑几趟,找找刚才那孩子,找到了是带回来问话也好,想法子直接问他也成,尽量探出云麒哥现人在何处。
锦哥儿答应一声便转头去办,公子等他人影消失,才捅凤儿一指头。
欸,关系都更上一层楼了,说话怎还这么客气?
凤儿脑子里正想事呢,听他打岔便故意撂脸,那怎么说?抱着缠着亲着,娇滴滴贱兮兮,好哥哥,帮我去跑个腿嘛,这样?
公子吃瘪,咳两声岔开话头,你是不是在琢磨真如咱们猜测那样,帮源儿争地便又多条路子?
嗐,怎么啥都瞒不住他!
她正愁国君爹爹不在,无法为胡之源搭桥,这下云麒托人送来也许只有云梦里才有的东西,那小少年八成是他现在身边的人,问个清楚总是没错。如果真如她设想,去云梦里的方法便有了,只不过人家愿不愿意带外人进去实在不好说。
锦哥儿怎么出去怎么回来的,说那小少年就跟那云梦里一样,跟人打听谁都好像见过,却又都说不清他去了哪里。
看来这条路,胡之源走不通了。
胡之源现下在忙什么,凤儿完全不得知,与他之间的联系,她永远是被动一方。他不来找,她就见不到,见不到,也就万事不知道。
幸而在公子牵线之下,她啃到锦哥儿这口新鲜,他又日日在园子里忙前忙后,抬头不见低头见,每当四目相撞,那火花登时就能迸出来。故而此后十数天,胡之源没露面,她除了惦记他争地的困难也没想他别的事,眼珠子老往锦哥儿身上飞。
她心里还能有别人,然锦哥儿现下心里只有她。人稍闲下来,凤儿那张脸便飞进脑子,乃至他破天荒地记错几笔账,挨了夫人不痛不痒的责骂,也越发羞于见公子。
他不敢多看公子,公子可愈加喜欢撩扯他,但凡他发呆愣神被他撞见,几句调戏总少不了的。
又想她呢?
啊,没、没有!
公子往他胸前一扫眼,这少了东西。
锦哥儿当是又记错账,没漏什么呀?
是这儿,细长白指头戳到心口,这里啊,丢了一块。
说罢飘然便走,锦哥儿使劲儿拍拍脑门,可凤儿骑在他身上揉捏胸脯的身影依旧挥之不去!再这样下去怕是要犯相思病了,要不要问问方晋可有药医?还是谁能出来救救他
救星这不就来了!
久未光顾的艾成萧慢慢迈进门槛。
凤儿可在忙?
闲着呢!将军上去吧!
他这份热情不同往常,多了些急迫和焦躁,好像盼了他许久、巴不得他赶紧钻凤儿屋里似的!艾成萧略感疑惑,但又猜不出哪里不对,慢悠悠朝楼上迈步。
锦哥儿只盼着来个男人分走凤儿目光,她不拿炙热眼神看自己,心里那团火才能熄灭几分,而艾成萧是最好的人选。
他没察觉自己不对劲,倒发现艾成萧今日有点怪。从前他来找凤儿,那是脚还没踏上台阶,眼睛先飞上去了,而今却是脚迈上去了,心好似仍在园子外,多少有点魂不守舍姿态。
毕竟好久没见,凤儿见他很是欣喜,大萧长大萧短地问东问西。然艾成萧表现得不如以往自在,几次欲言又止,终等到凤儿扑进怀里蹭脑袋,他才重新找回过去的癫狂。
衣服是撕扯掉的,亵裤是急吼吼扒的,可怜的小诃子甚至被拽断了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