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放心将他留下来?”
“记得黄玲么?”
赵嘉儿的身子不禁一抖,轻声应道:“记得。”
廖书言握住她绞在一处的双手,拇指轻轻抚着她的手背,沉声道:“我安排进去的人传来消息,黄玲其实是毒老大极其宠爱的女儿,除了毒老大,没人奈何得了她。这些年,嘉清正是因为有她的庇护,才能安然活到至今。”
与黄玲接触时,对方毫不掩饰的敌意,一度让赵嘉儿十分不解。后来因为牵扯到了陆嘉清,她渐渐明白了。
黄玲喜欢陆嘉清,也只想一个人占有。
所以,对于陆嘉清心里放不下自己,黄玲心里极度不爽,却又不能将气撒在陆嘉清身上。最后,那顿气也只能撒在她身上了。
“方小姐还在南京么?”
“在,”廖书言听她如此严肃地询问方雅的踪迹,唯恐她再次因为毫不相干的人委屈自己,一五一十地汇报着,“江眠在哪儿,她就在哪儿。”
赵嘉儿挠了挠头:“她不是警察么?能这么任性?”
廖书言道:“确切地说,她只负责调查江眠。在云南时,江眠曾多次入侵公安系统,他的入侵手段十分高超,让人找不到痕迹,自然搜集不到足够的证据。警方锁定他,也是因为他浏览的档案资料都是当年有关江父的案子。”
赵嘉儿想起江眠曾经找到自己,提过要替江父找回清白的事。
她看着廖书言,斟酌着问道:“言言,你见过江眠的父亲么?”
廖书言有些不明所以,看她严肃的模样,不由笑了:“小时候见过几次。怎么了?”
赵嘉儿揪着头发,小心翼翼地问着:“那你……对他父亲有什么印象?”
廖书言不明白赵嘉儿询问此事的意图,细细回想了一下,微微拧着眉头道:“其实,我没什么印象了……母亲并不让我和江眠的父亲接触,虽然见过,但是却没说过什么话。”
赵嘉儿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那年夏天,陆嘉清和她谈起的有关廖书言的故事,并不是这样的。
在陆嘉清的言语里,江父格外关照廖书言,每次去廖家,总会为廖书言带上许多小零食和小玩意。
这似乎不仅仅是长辈对晚辈的关爱与关怀了。
廖父对廖书言不冷不热,江父却对他嘘寒问暖。
赵嘉儿想不通缘由,听廖书言如此说,更是百思不得其解。
她不明白,为什么同样的事,在廖书言和陆嘉清的眼里,竟然是全然不同的。
“嘉儿,”廖书言伸手抚平赵嘉儿紧皱的眉头,笑道,“想不通的事,可以说出来,我们一起想。”
赵嘉儿瞅着他,突然笑了:“言言给我讲讲你们家的事呗!还有廖爸爸和廖妈妈的事!”
廖书言感到奇怪。
自从知晓他与父亲的关系并不亲密后,赵嘉儿便很少在他面前刻意提起父母之间的事。
联想到她之前的种种疑问,他似乎明白,又似乎不明白。
而赵嘉儿见他兀自坐在一旁出神,沉了沉眼眸,轻轻握住他的手,笑道:“要是觉得为难的话,就不说了……我就是好奇……”
廖书言垂眼看着她,紧了紧她的小手,低声说道:“不会为难,我只是……突然很想念母亲……”
赵嘉儿这才意识到自己在情急之下,一心只想着解答心中的疑惑,却忽略了廖书言心中的感受。
因为怕勾起他痛苦的回忆,她并不敢时常当着他的面提到他已过世的母亲。
“言言,对不起……”
“没事,你既然感兴趣,我就将我知道的慢慢说给你听……”廖书言缓缓一笑,抬手捋了捋她耳边的短发。
第78章 第13章 赌中约(1)
作为南京名门望族里的小姐,甘晴雪在家里其实并没有什么存在感,兄弟姐妹个个比她出色,她也因此常常被忽略。
她的命运早已被安排好了。
念完大学,就老老实实地嫁人。
她也许该庆幸有了摆脱家族命运的机会。
那一年知识青年下乡,同路的男男女女个个如丧考妣,只有她,觉得逃出了牢笼。
正是那一年,她遇见了来自另一支青年队伍里的廖鹤和吴坤山。
一人是四川军区司令的独子,一人是中医世家的长子。
城里人娇气,从没吃过这样的苦头,今天这个肚子疼,明天那个脑壳疼,从不消停。村子里医疗条件有限,如果不是什么大病,几乎不允许回市里。
因为吴坤山高超的医术,他几乎成了一群青年里最受欢迎的好好先生,暗地里也不知道收到多少女孩子的情书和告白了。
甘晴雪从小见多了吴坤山这样的白面书生,除了钦佩他的医术外,丝毫生不出其他的心思。所以,对于吴坤山频频的关怀和示好,她十分苦恼。
有了吴坤山作对比,她才发觉自己对呆板冷漠的廖鹤怀着更多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