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臻轻声走到墙边往里面觑。那老孟头身前跟着一帮打手,正按着红玉往地上揍。
别打着那张脸,毁了可就不值钱了。,老孟头对众人说道。
直到那群人将红玉揍个半死,他方才蹲下身子抬手叫停,又一手支起他的下巴,红玉啊红玉,你怎么就这么想不开?那澧都来的贵客,你抓不住我也不怪你了,贵人见识大看不上你我也认了。
这金夫人可是咱宛城排得上名号的大人物,她又丧了夫,我送你过去做了她的小情夫,你这辈子吃香的喝辣的都不用愁了,更不用说你娘的病!金夫人说了只要你过去,甭管要多少银子她都给你娘治。
何苦连戏也不唱了做苦力躲在这里给人拉货。,老孟头掐紧他的下巴往上抬,似是可惜一般砸了砸嘴,白白浪费了这幅好皮相。
红玉想要挣开周身却被按得死死的,他发着狠盯着他啐了一口,姓孟的,你放开我!我死也不会去金府的!
老孟头抹了把脸,Yin森森的看着红玉说道:实话告诉你,我已经收了金夫人的银子,你不想去也得给我去!
他拍了拍红玉的脸,如果你想死,我也不拦着你!只是要知道,你死了你娘还活着呢。
畜牲,红玉痛苦的悲鸣从巷子里传来。
他被人从地上拉起,像是认命一般,他不再挣扎,任着那群人像对待死狗一样粗暴的把他往前拖。
季臻躲在后面看完这一遭早就怒了起来,没等魏青拦住她她就冲了出来,老孟头一看是她早已换了面貌,恭恭敬敬的做了一个揖,不知姑娘有何贵干?
季臻冷哼一声,看也没看他,放了他。
老孟头眸光一转,姑娘这是为何?我们家红玉已许了人,姑娘这样抢人,让我怎么和人家交代!
季臻虏了袖子就要上前,却被魏青拦住,他朝她使了几个眼色,季臻这才想起她方才出门只带了魏青几人,这样对上她并没几分胜算。
季臻垂下双手背在身后,说罢!要多少银子,你愿意把他给我!
老孟头面露喜色,姑娘是个实在人,你也知道我们红玉生的又好,那戏唱的也是绝。前儿个宛城管盐运的金老夫人家许下的可是黄金百两,您看看这,老孟头搓了搓手,涎着脸看她。
季臻忍住厌恶,挑眉看向魏青,从我帐上支一千两黄金给他。
老孟头喜得就要上前跪了下来,季臻面露不耐,还不快给我滚!
我这就走。,老孟头招了招手示意那群人跟上,只走了没几步他又回来躬身问季臻,这红玉是
他留在这里就好
是是是,姑娘说的极是,老孟头弯着腰这才步退着走了。
季臻看了眼地上被打的满身狼藉的红玉,唤魏青上前扶他起来,哪想魏青刚靠近,红玉便推开了他,季臻不解,见他咬着牙颤抖着扶墙爬了起来,季臻便解了腰上荷包递了过去,拿去看伤吧!
晌午的阳光打了过来,在两人之间拉出一道泾渭分明的明暗交界线,红玉喘息着伏在墙边的Yin影里看着光下的季臻,她今日穿着一件血牙色的袄儿,银红的裙儿,较之初次见面的英气飒爽,更多了几分娇媚俏丽。日光给她渡上了一层灼人的光晕,红玉像是被刺痛了眼睛不敢再看。
你的戏很好,如果不能唱下去就太可惜了。,季臻淡淡的说着,她的声音里没有怜悯与惋惜。仿佛只是述说着一个简单的事实,却让红玉羞惭的连脚趾都缩了起来,他总是在最狼狈的时候撞见她呢。
我欠你的,我一定会还给你的。,红玉伸出了手,季臻没再看他,带着魏青离去了。
像是突然失去了游玩的兴致,季臻回了客栈和郝连乐亦说了去意,两人便收了东西准备回府了,算了算日子,路上顺利的话或许在元旦那一日,她就能见到魏昫了。
自雪夜一别后,许岚就生了一场风寒,好在她在魏府将养了这些日子,很快便痊愈了。只是她嘱咐了玉珠将大夫开的退寒的汤药仍是每日都煎着。
许岚想着魏昫或许对她仍是有几分感情,他会来看她。只是她在西南小院苦等了许久,直到青州又来了信许岚也没再见过他。
实在无法,赶在新年前许岚又做了些果子点心让玉珠送去了魏夫人那里。没过多久魏夫人来看了她一遭,提起了年节前,等魏昫告了假就让他俩去外面转转,让她透透气,也顺带着沾沾新年的喜气。
今日难得放了晴,许岚立在窗边看着外面秋千时,玉珠突然走了过来,小姐,大人来了,就在前边等您。
许岚闻言忙放下手中的书,玉珠拿了前些日子她做的新衣过来,许岚瞧了眼摇头道:太簇新了,换那件素色的夹纱袄来。
又理了理妆容,并不过分浓艳却较她以往的妆容多添了几分颜色。再见到魏昫时,他与之前并无两样,仍旧是那般冷淡。
你身子好些了?
许岚低着头轻点了点。
母亲让我带你去外面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