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连乐亦古怪了几日,再出现时他身边多了一个宛城的姑娘。季臻虽有些迟钝,但看着那姑娘每每和郝连乐亦说话时总不由自主的红了脸,又对他格外关注,季臻便也知道这是有人看上她家师兄了。
季臻乐得磕瓜子看戏,偏生那呆子太钝,秦姑娘做东道主约他游玩,他只当人是为了报恩,巴巴拉着季臻一起,季臻起先不知道也跟着去了,后面她看明白了就不乐意了。毕竟这呆子一把年纪了,孤家寡人一个也是时候给她找个嫂嫂了。这秦媛湘虽居宛城已久,祖上确是打南边的诗书人家,正是知礼又柔婉的大梁闺秀做派,她隐约记得郝连乐亦以前喜欢过的姑娘就是这样的。
撇了郝连乐亦,季臻这几日一人在集市闲逛便买了许多新鲜东西。怕回程的路上东西太多,她吩咐着魏青先将她给魏昫挑的一些玩意儿送了回去。打点完毕后,季臻才发现她带来的调理身子的药丸剩的没几个了,季臻忙拿了方子循着记忆,就往宛城的药房去了。
大夫接过方子,略微扫了眼看到上面那些名贵的药材,便知这是个有钱的主了。慌忙唤了小厮上茶,又带着季臻去了里间清净一些的厢房,就慌忙告了退下去制丸药了。茶水粗涩,季臻坐了会觉得无趣起身四处打量,才出厢房便听到一声颇为熟悉的声音,娘,你在这里等我抓了药就回来。
正是那红玉搀着一个满脸病容的妇人,那妇人抓住他的手似乎想要回去,玉儿,娘的病不重,回去再趟几天就好了。,话未说完,她已经剧烈的咳嗽起来。
红玉忙将她扶到一旁的杌子上坐下,替她顺了顺气,娘,之前的药吃着已经见效了的,再吃几副说不定就好了。
妇人突的就携起帕子擦起眼角,玉儿,那药哪里是我们吃的起的。你实话告诉娘亲,你是不是背着我做了些什么?
红玉摇头,娘你别担心,我只唱戏不会再做别的。
妇人忽的激动起来,牢牢抓紧他的双臂,我们是清白人家,你爹教你唱戏不是让你去做那卖笑的营生,你切不可辱没了你爹爹的名声。
见红玉面色平静,不似作伪,妇人叹了口气:老孟头他可为难你了,你这一身伤是他打的吗? ,妇人心疼地撩起他的袖子,轻柔的抚摸着。
娘你别担心,他没打我,这是我排戏时不小心摔的。
红玉还要再说些什么,季臻就见方才那大夫走了过来,红玉趁机拉住了他,一瘸一拐的往厢房这边走了过来, 季臻一慌忙闪身躲在门后。
先生,我可以先赊这一副药吗?等月末了我就来还你了红玉羞愧的说道。
李益见他可怜,又见他身上的伤还没好透,罢了罢了,我让小环先去给你抓一副药吧。
只是你自己要注意身体,上次老孟头打的一身伤还没好,怎么这又添了新伤,这么下去你身体迟早要受不住的。
红玉没说话,李益看了他许久,长叹一声就推开了厢房的门。
姑娘,这是按你方子制成的药丸,你先看看可是这样的?,李益说完,小厮便将手中的托盘放在了季臻面前的桌上。
季臻并没去看反而问道:方才你说的伤是怎么一回事?
李益微愣,看她望着门外,便知她是指方才红玉的事。李益不敢怠慢,忙将红玉的身世委婉道来,他父亲本是老孟头班里有名的角儿,不料去得早,留下了孤儿寡母两人。红玉继承了他父亲一把好嗓子,只是老孟头欺他年幼,又见他这般好颜色,便生了几分歹念,总琢磨着靠他去拉拢本地的富贵人家。红玉不从便老是被打,这不三天前又被打了一身伤被人抬了过来。季臻眼神微凝,三天前那不正是那天他被绑着送过来的那天吗?
季臻心下懊恼,往桌上酯了几锭大大的雪花银,这是我的诊金,多的便给他抓药,还要请你替他诊治诊治。
李益喜不自胜慌忙作揖,姑娘真是菩萨心肠。我这厢代红玉谢过了。
季臻收了丸药,再回到客栈时,天已黑透。郝连乐亦早在她房前等她,见她回来,忙问道:你去了哪里?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季臻只是笑着看他并不回答,郝连乐亦知她是在暗示前些日子他躲她的事情,郝连乐亦放低声音,宛城最近不太太平,师妹你最好不要单独行动。
季臻还是笑,郝连乐亦不明所以,又听她问:师兄,我终于要有嫂嫂了吗?
郝连乐亦被她说的一愣,耳边竟响起白日秦媛湘在湖边和他说的那些话,只是师妹她...她又怎么会知道。
褐肤的汉子燥得面上也染了赤色,季臻看得十分有趣,秦姑娘她可是很中意你啊!
你别...别胡说。,郝连乐亦有些心虚地说道。
师兄你不喜欢她吗?
郝连乐亦慌忙否认,我和秦姑娘没什么的!
我看秦姑娘好像并不是这么想的!,季臻乐得看他窘迫,又追问道:师兄你真的不喜欢她吗?我记得你原来说过,若你娶亲,要娶的也该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