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轻率地说着不可能实现的未来,将他完美的计划一脚踩碎,扰乱了他早已如死灰的心绪——
甚至真的让他产生了,也许还有希望的错觉。
可她已经不会再来了。
不会再不经通传就推开这扇大门,不会再带着些许讨好地叫他太宰先生,不会再为他枯燥的办公桌上插上不一样的花束,不会再在他面前露出那样多变的表情……
也不会再抓着他的手,告诉他人与人的羁绊是那样坚强。
对她而言,他不过是万千顾客中的一个而已,本就没什么特殊。是他以20亿美金为借口,强行拖住了她的脚步,不过是以为找到了一个可以利用的棋子。
现在这个理由也不存在了。
花瓶里已经有些枯萎的水仙,就是这里最后的鲜活。
太宰站起身,走到窗边,第一次拉开了紧闭的窗帘。
窗外乌云压顶,暴雨倾盆。豆大的雨珠夹杂着冰雹争先恐后地撞在玻璃板上,如冲·锋·枪般激烈而嘈杂。
这样糟糕透顶的天气,谁会愿意出门呢……
所以到这个时间了还没有出现,这再正常不过了。
那个所谓的约定,说不定只是她随口一说,没有什么意义。在他们之前金钱关系结束的现在,更是没有继续履行的必要了。
像他这样的人,谁会没有任何理由地接近呢?
避之唯恐不及才是正常人提起港黑首领的第一反应才对。
对,一切只是回到了应该有的模样而已。
窗帘被重新拢起,黑暗再次笼罩住了这个房间。刚刚萌芽的希望就这样慢慢在等待中腐烂发臭,重新变回令人作呕的黑泥,烂在沼泽里。
说到底,不过是这种脆弱的东西。
咔嚓。
门锁被触动,门轴轻响,哒哒哒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心情复杂的他慢了半拍才回过头来——
“太宰先生!”
那个人shi淋淋地站在他面前,一脸不可置信地开口。
“我被袭击了!”
太宰心头一跳,条件反射地去检查她状态。
漂亮的刘海紧紧地黏在脸上,水珠擦过她的脸颊,贴着脖颈的曲线,坠入衣襟之中。而那条漂亮的橙色连衣裙貌似也吸满了水,此时皱巴巴地糊在身上,似乎只要一拧就能拧出一大摊水来。
可怎么看,她除了全身shi透了以外,似乎都没有什么外伤的模样。伤在被衣服覆盖到的位置吗?
“哪里受伤了吗?”
“那倒没有,就是稍微有点疼。”
“是谁袭击你?看到袭击者的脸了吗?”
“是雨水和冰雹。”
太宰沉默了几秒钟,觉得她应该是想表达,是利用了这种天气的异能者吧。
“你不懂,我原本以为自己不会被打中的。”她沉痛地叹息说。
太宰:?
大概是意识到两个人的思维回路出现了奇怪的偏差,林檎有点着急地来回踱了两步。而后似乎突然想明白了似的一锤手心,张嘴就问了个更加奇怪的问题。
“你觉得雨水和冰雹算是远程攻击吗?”
太宰:???
刚刚还纠结在脑海中的愁肠百结一瞬间被挤到了天边去,现在的他只剩一头问号了。
“你看,远程攻击不就是指,从远处发射,隔着很远的距离进行的攻击吗?理论上除了近身攻击以外应该都算对吧?那雨水这种东西,从天而降,肯定也是远程攻击啊。”
太宰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
“我可是有远程攻击绝对无效的能力的,连枪林弹雨都不会受一点伤!可是你看——”
她甩了甩头,顿时水花四溅。还抬起胳膊,向他展示上面仍旧还残留着的些许红痕。
“我竟然shi得这么彻底!还有胳膊,你看都被砸红了!”她一副失去灵魂的模样,痛心疾首地说,“这多奇怪啊!”
太宰:……
所以没有什么异能者,她就是在说雨水和冰雹是吧?
他抬头看了眼天花板,强迫自己从她的逻辑里走出来,然后重新对上她的视线。
“大概,因为雨水和冰雹不是攻击吧。”
林檎惊得后退了一步,怀疑人生地说:“是、是这样吗?”
【解:——就是这样啊。】
太宰无语了半晌,她的思路一如既往得让他一言难尽。
“林檎,你今天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
“啊?我不能跟你说这个吗?”
她的反问过于理所当然,甚至让太宰产生了一种自己的问题毫无意义的错觉。
——可这并不能成为她会错意的理由。
他顿了下,刚准备换个更加直白点的说法。而就在这时——
“阿嚏!”
林檎打了个喷嚏。
她抱住了自己的胳膊,被雨水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