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把她的小手握在掌心,紧紧凝视着她。
一直维持这个姿势到阿古幽幽转醒。
“醒了?”慕容屿柔声说。
阿古眼神渐渐清明,视线焦距落在他身上,窗牖在他身后,天青色烟雨渐弱,如一副泼墨山水画。
他嘴角的笑淡淡的,却比那副天地山水更令人动容。
阿古眼眸流转微动,这是哪里?自己怎么在这?
眉头微皱。
似乎是看出了阿古的疑惑,他解释道:“这是我的别院,刚好在香山遇见你,你生病了,所以带你过来。”
“哦。”
天色渐晚,阿古挣扎着起身要回于府。
慕容屿知道她的确不好在耽搁,看着阿古喝了一碗药,又细细嘱咐一番,一直送阿古的马车到了于府门口才打马离开。
阿古皓腕掀开车帘,慕容屿一人一马,渐渐靠近天边。
她脑中飘出一行字,断肠人在天涯。
知道他的声影消失不见,放下车帘,吩咐两个丫鬟,今日之事谁也不许说出去,然后下车。
第59章 三生情殇
病来如山倒, 病去如抽丝。
于歆每日里看着阿古喝苦苦的药汁,美其名曰是为了将养身体。
夜晚,慕容屿又日日从窗牖翻进闺帷, 看着她喝养生中药。
阿古日日垂着枕头抗议, 却被两人无视。
这样的苦日子, 一直持续到司玉朗休沐, 按着流程上于府那征。
会客厅里,和于霖夫妻聊了半天也不见于暖出来, 以为她还是在为上次的事情生气。
这脾气未免也太大了些。
心下有些不喜,面上却不显,开口问,“岳父,暖暖在哪, 怎么不出来?”
于霖和夫人对视一眼,掩嘴笑了笑, 只当司玉朗是迫不及待想见女儿,笑说:“上次和你游香山之后着了寒,这都喝了一个月药了,还未痊愈, 现下在闺房里休息。”
游香山?
司玉朗脑子一懵, 然后想起来自己那日说的话。
心下微沉,人坐不住了,和于霖告辞便起身往内远去。
路上,他从小厮哪里打探到, 于暖那日确实去了香山, 而且直到傍晚才归。
也就是说,她才香山空等了自己一天, 回来却并没有告诉别人,自己根本没去。
心头涌上愧疚。
闺阁里,阿古正捧着一本书躺在贵妃榻上,木芙蓉开在她身后的圆窗,清风微微浮动她如墨的秀发,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落在她羊脂玉般ru白的脸颊,石榴红裙摆如一柄打开的伞面,闪着流动的红色光泽。
明明是慵懒的缱绻姿势,却掩不住沉矜落玉般恶的矜贵气质,而这份高贵,是风尘出生的绿妖打马也拍不上的。
司玉朗喉头微动,有些不忍破坏这样一副美人闲座图。
“生病好些了吗?”他开口问。
听见声音,阿古放下手中书下榻,“你来了?”
脸上漾起恰到好处的笑,既不过分热情,也不冷淡。
“别下来,”司玉朗快速走到塌边,将她小脚按回塌上,“生病了就要好好休息。”
阿古顺势继续靠回引枕。
丫鬟上好了茶点,十分有眼色的褪下去。
想了想,司玉朗率先开口,“抱歉,上次忽然有紧急公务,害你枯等了一天,是我不好,谢谢你替我在岳父大人面前兜着。”
“无妨,”阿古手指在茶盖边缘画圈,漫不经心说道,“你我既有婚约,便是夫妻一体,若是因这点小事累的你被父亲责骂,那就是我的不是了。”
司玉朗心下微动,有些愧疚的移开视线,不敢对上阿古纯澈的眸子。
见一旁有围棋,扯开话题说:“听闻你琴棋书画俱佳,不如我们来下盘棋吧。”
“好。”
棋局如战局,变幻莫测,风云诡谲,司玉朗特别善棋,奈何棋无对手,常常只能用自己的左手和右手下。原本并不对一个深闺的闺秀抱有多高的期待,十颗棋子落下之后,他收了轻视之心,意外的看了阿古一眼。
阿古嘴角挂着温和的笑,任由他打量。
一局之后,从没输过棋的司玉朗输了一子。
他虽然输了一子,却十分开心,找到一种棋逢对手,酣畅淋漓的爽快。
窝在这小小的都城搅弄风云,并不是他所好,比起这权利斗争的都城中心,他更喜欢天宽地阔的西北战场,而这盘惊险万分的棋局博弈,让他有种回到战场的热血澎湃。
两人一直下到午饭时辰,司玉朗才意犹未尽的撂下棋子。
一向风光齐月的司玉朗脸不红心不跳的赖在阿古的闺阁和她一起用午膳,于霖不是守礼到迂腐之人,巴不得女婿和女儿感情好,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司玉朗竟亲自给阿古布菜,关怀备至。
所有人都发现,两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