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手?”
谢长亭一个个跟他点自己用这一招拿下了多少人:“王鸨母家的丽娘,沉香阁的许白......”算算总数, 也得有十来个了。
这回反倒是杨岑一脸嫌弃:“合着你这一年, 净去做这些事了?让你爹知道了,看你的腿还能不能保得住!”因又想起来之前梅娘弄的幺蛾子, 害他平白多了一个始乱终弃的污名,便又冷笑:“你也不怕有一日,有人直接上谢府找你做个便宜爹呢!”
“你当我是什么人!”谢长亭也跳起来:“我可从没过过夜, 难道也喝杯茶也不许了?再说, 也不是所有的ji子尽是无情的,你难道要为了梅娘一个人打翻了一船不成?单说樊樊,有多少人及得上?”
要说樊樊此人, 也算是女子中少见的英烈,颇有侠义之气。前朝时边疆告急,她尽数将自己香奁缠头都换成银钱,捐与军中, 后来城破, 她不愿受辱,蹈水而亡。谢长亭拿这人做例子, 谁也不能驳。
杨岑却不管这么多:“天下人好的多了去,我只管我自己要的就罢了!说这么多做甚, 你倒是好好帮我想想法子!”
谢长亭也不理他:“我想的法子你又不乐意用,还说什么?”
“你不知道她的性子,我要是直接给她银钱,只怕就跟你的藤球一样,被扔出去。”杨岑想想那副情景,真是不忍直视。
阿窈爱财,却只爱能让她安心的财。这会儿他要是直接搬了两封银子过去,阿窈大约从此再也不愿见他了。
谢长亭像看个傻子一般看他:“谁让你直接砸钱过去的!你不能买东西?衣裳!首饰!吃食!脂粉!哪一样你不能买?”他气不打一处来,算是看明白了,这兄弟是疯了一年,连脑子都不好使了,索性拿出教蒙童的心情掰碎了揉开了说与他:“借着送东西的空儿多见两回面,说两句话。她总不好天天收你的东西,总要进去喝杯茶罢?那时节再好生亲近亲近,这人....不就到手了?”
杨岑听了有道理,却又犹豫:“总不会惹她生气吧......”
他平素都是爽快的个性,要做什么便去做。要说什么也少有吞吐,这会儿却不知道怎么的,好似心里揣着一个玉瓶儿,就怕自己一个不Jing细,就给打了。
谢长亭却恨得拿扇子敲他:“你怕什么!你难道是要占人便宜,有个一两天的快活便罢了?你但凡有真心,不是要去诓人,哪有这么多心虚!”
杨岑听了,醍醐灌顶,哈哈大笑:“是了是了,今儿中午的饭我请了,你待要去哪家里吃,我来做东!”
他的话已经说出去了,两人不做夫妻,大约连朋友也做不成了。就好像去了战场,兵也到了,粮草也到了,只要想着打赢的法儿就是,再瞻前顾后,媳妇都落到别人怀里了。
杨岑盘算的好,想想阿窈最喜欢什么,除了吃食便是些话本子。与谢长亭酒足饭饱作了别,一转弯到了东大街,找了一家书行,专挑最近时兴的话本儿出来,拿纸包了一厚摞子,自己拎着往那巷子里去了。
他刚敲了门,一壁想着要见着阿窈,说什么话,给什么东西,连先迈出去哪只腿都有了盘算。过了一会儿,只见门开了半扇,万婶探了头出来,看见是杨岑,还不及说话,就砰一声关了门,要不是他避得及,差点撞着杨岑的鼻子。
他生来没受过这样的冷落,说不气是假的,只是转而想想,多亏有万婶这么防范,他也不必担心其他人近水楼台先得月,因此调好心情,正要接着敲,忽然见门又开了。
这回万婶却换了一副笑脸,虽则是淡淡的,却也足够让杨岑欢喜。
“公子今天要来做什么?
“我给阿窈送点书......”杨岑话音还没落,就见万婶以不符合她年纪的敏锐速度,兜手就把书夺了来,笑道:“多谢这位爷,我交与我家姑娘就是。”
说罢,门又关了,连多听杨岑说句话的功夫也不及。
杨岑站在门前傻了半天,心里失落落的。后来又一想,这事也急不得,横竖书已经送了,阿窈看到,下次再见也是。
他晚间出府一年也只得两三次,再多谢长亭也不敢帮他瞒了。白天江家烧卖又从不出摊,杨岑只得每天买些东西,出门当值的时候,顺路送上一些去。
齐王继位,朝堂里也清洗了一番。新皇并未难为后宫里那些孤儿寡母,除了做反的皇后一族,其余人等,只是远远丢与别宫里去了。先皇只有大皇子一个血脉,时不时惊厥一回,还不知能不能活过十岁。剩余的公主嫔妃们,也不撤了封号,只让各自过活。
此事里立有大功的人,自然封官加爵,风光无比。谢府复爵就不用说了,别的无处可赏,连谢长亭都落了一个伯爵位子。英国公的老太爷窝窝囊囊二十年,府里只剩了旧日的空架子,他知晓自己早已经是风烛残年,不知道哪天就归了西,自己儿子就是个不中用的,全家日后就看着杨岑这个孙子了。
他本想让杨岑入三大营做个千总,虽然地位低下,但是杨家掌管京军年岁不短,到时候历练一番,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