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予惜接手烤rou夾後,確實把rou烤得認認真真,但是自己吃得極少,都夾給了易喜與齊曉敏吃。她們要是吃慢了,盤裡還有rou,她就夾給阿阮或董子成,默默得服務大家,和她在廚房裡犀利難相處的感覺完全不同。
每次她夾給易喜,易喜就會客氣得道謝。她豪不在意,嘴裡說著:「吃吧!沒事。」但眼神根本也沒放在對方臉上。易喜總覺得她目光有意無意得追著宋子祺,那眼神裡是有滿滿的愛慕的,宋子祺好像也不是木訥不知,到像是閃躲著,盡和阿強師傅和董子成扯一些無聊的話題。
他們眉眼間的氣氛是有些微妙的,但是易喜雖然好奇,卻無法多關注,因為齊曉敏一直拉著她聊天。齊曉敏先是打聽打聽陳建群在hobar的情況,旁敲側擊,看有沒有外場接近他。兩人聊著聊著,聊到大學生活,竟然就打開話匣子了,都有參加過假掰又文青的文學社。聊了幾個冷門的文學作品,竟然彼此還能說出心得,頓時就有點欲罷不能,畢竟易喜和羅仲錫金寅在一起哪能聊這一塊;齊曉敏和陳建群又更不可能有文學上的交流。陳建群除了食譜以外,根本沒看什麼書,這方面真的沒什麼內涵。一聊起來,易喜就覺得齊曉敏很投緣,兩人還約了下次一起逛書店。也不知聊多久,回神時,大家都酒足飯飽,面露疲倦,這宴席似乎就要散了。
易喜去上個廁所,洗把臉,估量著是否需要羅仲錫來接,還是自己坐計程車回去就好。她低頭踏出洗手間,一抬頭,馬上又縮了回來。走道上,宋子祺靠著牆,而許予惜像是章魚緊緊抱著他,倚在他身上,臉紅紅的,看起來有點醉。易喜站在洗手台旁等,等他們離開再出去,雖然非禮勿視,但是廁所門是鋼門,恰巧能反射出他們的影子。
「不要胡鬧。」宋子祺的聲音很溫柔。但他的手除了很禮貌,並沒有抱她,只有扶著她肩頭。畢竟她看起來很醉。
「你都不想我嗎?我很想你很想你。」許予惜說,說到後面,竟然有些哭腔。
宋子祺沉默了好幾分鐘。這好幾分鐘好漫長,易喜也覺得漫長,她總覺得他是煎熬的。
「今晚就好了,能不能今晚不要回去,陪我。我好寂寞。」許予惜說,說到後來,她顛起腳,主動得吻他。
宋子祺覺得快窒息了,他不敢回應,但眷戀是有的。偷看不是易喜的原意,她沒看宋子祺是否承接了這個吻,只是把視線移到他搭在許予惜肩頭的手上。骨節分明修長的手,似乎想扣緊肩頭,稍稍彎曲了指頭,卻又在下一秒稍微用力得外推。每個細節都說明了他的掙扎。
不關易喜的事,但或許是喝了酒,她心下竟然有一絲悵然。人生的每一番抉擇都是困難,每一條路都不知道是否是對的選擇。
「許師傅,你醉了。早點回去休息。」宋子祺說。易喜從反射看見了他推開了許予惜,保持了一個手臂的距離。「許師傅」,生疏又不失禮貌
許予惜慘然一笑,但笑聲裡又有一絲戲虐。「你就這麼愛名利?她給你的,你放不下?」她又一笑:「也是,我給不起你一個餐廳,一個餐飲集團。」
宋子祺沒有再辯解,只淡淡說了句:「易喜,你出來。」
易喜被點名,只好尷尬得走出來,臉色發紅,覺得有些糗。
「幫我照顧許師傅,可以吗?」宋子祺吩咐著。易喜抬頭看他,他眼裡有一絲疲倦,甚至沒有掩飾自己的擔憂。
「我請羅哥來載我,順便送許師傅回家。」易喜說。
羅仲錫很快就到了,或許是早就等在附近,就等易喜打電話給他。許予惜明明剛才講話還尖酸刻薄,在等羅仲錫的時候,卻醉得全身發軟,腳步虛浮。兩個男人一起把她扶上車以後,宋子祺一句話也沒說,只拍了拍羅仲席的肩膀。但車子駛上道路時,易喜就收到宋子祺的line:「幫我照顧她。」終究還是上心的,她想。
「許師傅住哪裡?」羅仲錫問易喜。
「我真的不知道,先帶到我家好了,醉成這樣也要有人照顧。」易喜說。
羅仲錫倒沒有覺得特別麻煩。餐飲業的人都有互相幫忙的特質,廚房女生就易喜而已,也確實是易喜照顧許予惜最合情合理。他把許予惜扶上樓,放在易喜的床上,有點擔心得問易喜:「我要不要留下來幫你?」
「許師傅是女孩子,不知道方不方便。而且你也累了,早點回去休息好了。」易喜看他的眼睛裡有紅紅的血絲。
「我哪有累!」他反駁。易喜卻笑了:「逞強。」聲音有點撒嬌。下午縱慾成這樣,他們其實都有點疲倦。
「我還可以再來。」他在她耳邊輕說。
「故意說大話,明明床上躺了別人,根本不能幹嘛!」易喜笑說,賴在他身上,雙手環著他的腰。她想到剛才許予惜說「我好寂寞」的那種語調,就突然覺得自己好幸福,幸福得有點害怕,怕會失去。她頭埋在他懷裡,享受著他的氣息。
「怎麼了?」羅仲錫問。易喜搖搖頭,難以用言語形容此刻的感覺,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