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的村子比她想象中的要好了一些,不是那种飘摇欲坠的茅草屋,而是红砖白墙盖的房子。不过大部分墙体发黑,已是很有些年份了。各家各户家门口或者后院都围上一圈菜园子,有些养了些鸡鸭,看起来颇有些山野间的情趣。
整个村子依山而建,村长张国强带着他们简单的介绍了一下c村的现状。
基本上所有的青壮年都外出打工了,留在村子里都是老弱妇孺还有身体有残疾或是Jing神有障碍的。整个村是国家级贫困村,年平均收入大概2千左右,而村子一直这么贫困主要还是因为没有路太难走,山路嶙峋,车基本上是上不去的,代步工具主要是牛车,连电都是前几年才做到家家通电。
他们二十来个人一起去了村长的家里吃饭。村长家看着稍微富裕些,两层楼的屋子,贴着白瓷砖,看起来还挺气派的。农村的屋子有一个共同点,就是每层楼空高很高,有些家庭会搭建一个暗楼,专门放一些不常用的东西。
二十来人满满当当挤了两桌,八个菜一个汤,不过还是素菜偏多,家常口味,算是接风宴了。
他们的行李是村民用牛车一车车拉上来的,接下来就是住宿问题了,她田甜还有剩下两个女生住在村长家里,两人一间挤着住,剩下的男生两人或三人一间散住在村民家中。
苏音放好了行李后,从包里数了两千块钱,到后院找到了村长老婆张翠。
张姐,跟您说个事。
张翠放下手中的事,手在腰间系的围裙上擦了擦,忙走了过来,用带着乡音的普通话问:什么事,你说。
苏音把手中的钱递过去,笑着说:这些钱您拿着,当做我们住这里的伙食水电费。
张翠急忙推拒,把苏音的手往外推,心急道:这怎么行,可别这样了,你们能来帮助我们村,我们都心存感激,怎么能收钱呢。急得她直接用方言。
苏音没听懂,但大致也能猜得到,一脸坚定:姐,你听我说,我们这在白吃白住也不安心,你就收下吧,到时候有多的你再退给我也不迟,你不收我就换别家去住了。
张翠再三拒绝,苏音还是坚持,最后无法只得收下钱:哎,小音你就是太客气。
没事,张姐你先忙,我去别处看看。
诶,好。
把钱给了张姐,让她稍微安下些心,这些村民条件都不好,一下住进些外人,肯定开销要大的多,赚钱不易。
回到房中,又数了些钱。
苏音,你这是干什么?田甜和她一个屋,看苏音数了半天钱了,才发问。
苏音一边分着钱一边说:这是准备给我们借住的家里的,算是生活费吧,白吃白住人家家里也不大好。
田甜脸色有些变:你是在说我们白吃白住吗?
苏音惊讶的抬头,摇着头:田甜你别误会,我没那个意思,我只是你们都会些什么,能帮到他们,而我什么都不会,只能出此下策。
田甜脸色稍缓,随即马上笑靥如花:那等会我们一起去吧。
好啊!苏音把钱五百一千的分装好,我按照每人五百的标准分了出来,可能会有些少,但我想给多了人家可能不会接,到时候我们离开的时候再给些就差不多了。
嗯!苏音你考虑的真周到!我们走吧!田甜挽着苏音一起离开了。
田甜人天也会说话,钱顺顺当当的都送了出去还哄得人家开开心心,苏音也跟着很开心。
到下午所有人都到村长家来集合,于烨简单的说了一下分工。
医疗班的人分组负责走访摸清残疾人员的身体现状以及讨论安装义肢的具体举措,苏音田甜负责跟进每组的进度并在社交账号上发布进展顺便做做宣传。落在她头上的事情算是简单,却也比较繁琐。
第二天所有的工作正式开展起来。
苏音跟的这一组正好是于烨所在的那一组。他们要去的也是这个村子里最穷最可怜的一家。
李飞,十二岁,天生左腿发育不良残疾,刚出生没多久被遗弃在山里,被李nainai捡到到回家。而李nainai也是个可怜人,没读过书,和丈夫是近亲结合,第一个孩子生下来没多久就病逝,第二第三个孩子都先天不足,最大的活了十五岁,丈夫也在李nainai五十岁的时候下山时候遭遇泥石流滑坡身亡。从此李nainai只能靠着一点点国家补贴和捡破烂维持生计,把李飞捡回来后,独自抚养他长大,日子是过得相当艰苦。
李nainai的家从村长家出发还走了半小时的山路,才看到一个破破烂烂的用砖瓦和茅草堆砌起来的一间屋子,光是看着就觉得可怜。
李nainai牵着李飞在屋外等着,一看到他们来,就立马迎了上来,一叠声的问好。李nainai佝偻着腰,头发全白了,满脸皱纹,身上的衣服浆洗得发白,满是补丁,都快进冬天了还穿的是布鞋,依稀可见应该是个深蓝色。李飞的穿着要稍微好一点点,可能是别家孩子穿剩下的衣服送给他的,上衣很小裤子却长的快拖地了,皮肤晒得黝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