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流第三次躲避谢意平视线的时候,岑厌看了一眼谢意平Yin沉的脸,默默放下了叉子。
我去上学了。
岑厌起身想要逃离越来越压抑的餐厅,她无意掺合这对母女的较量,她不过是一个外人,还是尽早逃离比较好。
更何况谢意平的怒火很容易就会波及到她身上,她可不想替林流分担。
林流偏偏不肯放过她,她紧跟着站起来,她放下牛nai杯,舔了舔唇,一边抽出纸巾擦干净嘴,一边绕过长桌的另一边,拿起书包紧紧跟在她后面,说:我和你一起。
听到她这话,岑厌一个激灵,她看向谢意平,对方捏着刀柄,发白的指关节昭示着她极为不悦的心情。岑厌站住了,她对林流说:你应该把早饭吃完。
林流偏偏和她作对:我饱了。
这小屁孩发什么疯?岑厌震惊地看了她一眼,她走回餐桌,又坐了下来,说:我还想再吃点。
林流瞪了一眼岑厌,也跟她较劲,坐了下来,说:那我也再吃点。
够了。
刀叉和瓷盘碰撞的刺耳声音吓得两人同时打了个颤,林流终于看了过去,她眼神中陌生的情绪让谢意平难以保持优雅平和的仪态,她对林流说:你该走了。
她把岑厌留了下来,在不知不觉当中,岑厌已经成了她床下的密友,许多她无法对林流、对裴为玉说的事情,她可以对岑厌说,也许是因为对方执着不懈咬出了她的许多秘密。
尽管她不会告诉她一切。
林流走后,谢意平才看着闷头装空气的岑厌问:讲讲吧,你昨晚跟林流说了什么?
岑厌回忆了一下,在她昨晚的记忆里,谢意平戴着假阳具cao她占了大部分,说出来确实残酷,很多无关紧要的人或事,她根本懒得记。
最后的对话是
噢她想起来了。
林流让我去处理我早上被你咬烂了的耳朵,我答应她之后我们就分开了,没说什么。
岑厌嘲讽地看了谢意平一样,反问道:你不会以为我会把我们之间的事告诉你的宝贝女儿吧?
谢意平没搭理她,她不自觉地咬着大拇指的指甲,林流从来没有这么对待过她,她一向伪装的很好,林流对她也很依赖。她脑中设想如果林流昨晚没有睡,又去找了岑厌,结果发现岑厌不在自己的卧室,然后因为担心来找她,结果偷听到了她们的性事
你昨晚就应该告诉我!谢意平烦躁地抹了抹脸,她靠在椅子上,向岑厌发泄怒火,她骂道:你他妈昨晚怎么不说?
岑厌站在她对面,她拧紧了眉,同样语气不善:我没想到
没想到?谢意平尖刻的声音像钻头一样划破空气,她短促的笑如哨声般刺耳,空气中淡淡的金色晨光也显得冷而凝滞,仿佛可以看见其中的灰屑。
你太粗心了,是什么让你脑子变得迟钝?你跟踪我的时候不是很细心吗?哈,我明白了,你等不及要来cao我如果你告诉我林流醒了,我怎么可能跟你上床?!
别说得跟我强迫你一样。
谢意平抄起叉子扔向岑厌,吼道:你管我怎么说。
谢意平,迟早有这一天的,你不可能带着你道貌岸然的假面过一辈子,林流总有一天会知道。
岑厌显然比她要冷静的多,她把叉子放回桌上,拿起纸巾擦了擦衣服上沾染的油渍,她看着手足无措快要崩溃的女人,不免感到有些可怜,她安慰对方说:何况她昨晚并不一定看到了。
你信吗?林流是我的女儿,你以为你比我更熟悉她?你看她那个眼神简直和岑清一模一样。谢意平的手指急促地敲击桌面,她完全没想到林流会发现她的秘密,但她倒是想好了退路,她锐利的目光审视着岑厌,语气强硬:你该走了。
你要送走我?
谢意平点头,她无意隐瞒她,只是让它提前到来而已。
你要送我去哪里?
这取决于你,岑厌。我给你安排好了一条道路,去大洋彼端,你可以选择任意一个你感兴趣的国家,你在那里完成学业,并且永远不要回来。这条路让你衣食无忧,前途光明,我保证。
确实不错。岑厌点头认同她的话,她笑着应和她:确实,你不会在乎这点小钱,一点小小的代价就可以把我这个烦人Jing打发走,确实划算。
是,能用钱解决的,都是小问题。谢意平看着她,沉沉的眼光不带任何情绪,她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放松地靠在椅背上,她说:我从未缺过钱,但这不能使我得到满足。
岑厌笑说:只能说你太贪婪。
不,只不过是命运同时也让我牺牲良多。
谢意平让她给自己一根烟,她毫无顾忌地点燃了它,掐去滤嘴送进了嘴里。辛辣的味道正合她意,她吐出灰白的烟雾,悠悠看着她,问:你会选哪条路?
你还没说第二条。
谢意平透过朦胧的烟雾看着她,她也禁不住笑了,她说:别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