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曜高声:“予明兄莫要糊涂!我知道予明兄的才干不在我之下,若是予明兄识时务归于我的羽下,自然荣华富贵不尽!待我登基便风风光送予明兄回朝!”
北堂曜脸上露出了一丝玩味,李有福怕北堂曜受司空朔蛊惑,急得尖声道:“大胆贼子!陛下还在此,竟敢说这大逆不道的话!”
皇帝捂着胸口,看着长身玉立龙榻前的那个年轻男子,北堂曜笑道:“凛望兄当真把小王当兄弟,处处为兄弟考虑的。只可惜了,兄弟毕竟不如......岳父大人来得重要。”
“若今日岳父大人损了一根毫毛,小王回去无法向王妃交代。”
“咳咳咳咳!”元启帝咳得更厉害了。
司空朔一惊,岳父?王妃?
马、马未央?
贤妃喝道:“还愣着做什么!给本宫杀了他!”
通体猩红的炎龙鞭在空中炸响连连,那鞭子上有倒刺,北堂曜力道大,狠狠一甩,一撕扯,冲在前排那些人身上登时有了一片一片的伤口,血溅飞扬!
贤妃和司空朔见情形不好,连忙喝了更多卫士冲进殿,北堂曜双拳难敌四手,渐渐地要抵挡不住,飞身踢开一个举刀冲着元启帝劈去的卫士,他大喝道:“你到底要看到何时!?”
肖止戈轻笑一声,执着长剑从房梁上飞身下来,却见北堂曜那一声大喝并不是冲着他的,另一头,南宫孝宽扛着黑金的刀,笑着从后殿迈步走出来。
“久等。”
那人一身沉稳,手中的刀发出嗜血的铮鸣声,一看就是好手!肖止戈冲他投去了感兴趣的目光。
肖止戈一出现,司空朔便觉得大事要不好,赶忙和贤妃退出了临春宫,急急往宣政殿去,那圣旨——那圣旨——要去改!
去改!
大事还能成!还能成!
不慌......
不能慌!朝堂上下还在他们的手里!
对,对......
待他们带人到了宣政殿,门口戍守的卫士却令他们闻到了不一样的味道,司空朔心中疑窦丛生,迟疑着不肯进去,贤妃站在玉阶上,回身问道:“皇儿怎么了?”
司空朔看向一旁的卫士,分明穿着他手下人的衣裳,可心中还是觉得有些怪异:“母妃觉不觉得,有些奇怪?”
“奇怪?皇儿何出此言?”
“儿臣不知,只是觉得今日的风格外的奇怪。”
“风?”贤妃皱起眉头,沉声道:“皇儿莫要说些奇怪的话,快趁那些人没来,改了陛下的圣旨。”
司空朔点点头,压下心中的疑窦,跟着贤妃进了宣政殿里。
那金碧辉煌的殿堂依旧令人着迷,尤其上头那把金光灿灿的椅子,那可是万万人之上的地位,司空朔看得眼热,情不自禁往前走了几步。
二十四年了,蛰伏了二十四年,就为——这一天!
等等!那龙椅上的是什么?
他急急奔上去,却见一支Jing铁打造的羽箭,已经折成了两半,就放在龙椅上!
那日分明还没有的!
他侧头望去,只见远远一个背影站在宣政殿角落高高的书架前,仔细挑选一卷书。
“你!”
那人闻言,回过头来,一双如远山淡墨般的眉眼,却令在场所有人惊骇不已!
——竟是坠崖身亡的齐王世子卫瑜鹔!
“久未见,司空公子。”
第一百章
“你没有死!?”
卫瑜鹔点点头:“托众位的福。”
卫瑜鹔分明被他用计诱入玉面军的彀中,他的消息传来,卫瑜鹔落入悬崖摔得尸骨无存,为何会在这里!?
司空朔惊疑不定:“你——”
这种感觉太过不好,他这一脉向来都是隐蔽在Yin暗之中,对全局掌控颇深,怎么可能会出卫瑜鹔这种意外!?
“小王从云州回来,才知道原来司空公子,是有大智慧的。”卫瑜鹔淡淡道。
司空朔那眼神好像凶狠的猎豹,随时会跳起来扑到人身上似的,死死盯着卫瑜鹔的身影:“鹔小王爷能够脱身,想也是有大智慧的。”
他二人在这里打哑谜,贤妃却听不懂,她压低了声音问:“派去的人分明回报卫瑜鹔身死,他又是何机缘能够活命?”
“母妃,有时候眼睛也是会骗人的。”
他们的人能够瞒上瞒下二十年,骗过后宫这么多双眼睛,卫瑜鹔自然也能,只是司空朔不明白,他为何不去保护皇帝,却在宣政殿等他们?
卫瑜鹔揉了揉眉心,“娘娘与司空公子定是不能成事的,还是莫要挣扎。”
贤妃却好似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鹔小王爷,本宫现今还叫你一声小王爷,可你怎知过了今日,你还有没有这个爵位!齐王伙同皇后谋逆,你以为陛下知道了,还会保留你齐王府的亲王头衔不成!?”
听她搬出皇帝,卫瑜鹔摇了摇头:“贤妃娘娘,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