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有小太监尖细的声音传来,南宫孝宽立马收了黑金的刀,规规矩矩垂手立在他背后扮一个近身侍卫。
“放下吧。”他点点头,那小太监便退下了,营帐的门帘子一放,南宫孝宽走过去打开那Jing致非常的食盒:“嚯,老皇帝还能记得你喜欢吃什么?”
摆的几道小菜都是北堂曜素日喜食的,他闻言皱了皱眉:“别吃!”
南宫孝宽一块鸡都要喂到嘴边了,立马撒了手,“怎么?”
“你忘了,我喜欢什么,你知道么?”
这话说得拗口,南宫孝宽收起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皇室中人,为免有心人投毒,即使爱吃什么爱用什么都要做到不动声色,好比南宫孝宽与他相处十来年,还真不喜欢他到底喜欢吃什么,往往宴席上食得多的几道菜,下一次宴就换了一波喜好了。
而这几道小菜是江山富贵宴上他动筷比较多的几道。
江山富贵宴......
康御剑他们并不在身边,南宫孝宽纵使武功再高强,双拳还难敌四手,还真不一定护得住北堂曜。
“走!”
披了外袍,他大步走出了营帐,守帐的卫士见他出来笑着问:“王爷,您不用膳?”
北堂曜眼中一动,“吃了点,总觉得身上不爽,出来走走。”
“是,今儿来的贵人多,是嘈杂了一点,您若是嫌人多,北边儿有一小片湖,风吹过别提多舒服了!”
他不动声色地笑笑:“多谢小哥指路,本王知晓了。”
脚下一转,便带着南宫孝宽往北边去了。
那守门的卫士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轻轻勾了勾嘴角。
*
“你知道史书上有个典故,叫‘移祸江东’。”北堂曜问道,南宫孝宽挠了挠头:“可能有吧。”
他南宫门庭本就是武将出身,若说有什么墨水也不过能写个战报,对这些个什么典故当真知之甚少。
“你知元启帝的营帐在何处?”
他遥遥指了指东边:“那边。”
“等会儿就往御帐逃,“他循循善诱,南宫孝宽一脸茫然,北堂曜继续说:”边逃你得边喊……”
“抓刺客!”他眼睛一亮,笑得焉儿坏:“你小子,jian!”
北边这一小片湖水真是极好的景致,仿佛一大块碧玉嵌在天地之间,岸边种满了杨柳,这个草长莺飞的时节,天气也好,微风拂过,柳枝儿轻摇慢摆,长得长的还能触及到湖水,搅乱一池的涟漪。
若不是等着一会的事,当真是极心旷神怡的,只是伴在身边的人......北堂曜背着手,转头去看蹲在一旁大石上嘴里还叼着草的南宫孝宽:“你......”
好歹也是北廷一门勋贵的儿孙,他这流里流气的样子......
“嗯?”后者无辜地回望他。
“......”
算了。
北堂曜刚想跟着坐下,他还‘体弱’着呢,南宫孝宽一个鹞子翻身,张开五指轻按在石上:“来了。”
果然下一刻,簌簌从四周冲出来几十个人,脸上蒙着黑布,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是刺客似的。
二人交换了一下眼色,北堂曜脚下微微踉跄了一步扶着身旁的树:“既然逃了,你应当远远儿回北廷,巴巴儿又凑到我面前寻死么?”
那群人中,手持大锤的那个拨开身边的人走上前:“不杀了你这杂种,怎能平本王心头之火。”
可不正是逃走了的北堂昭。
北廷史官记《景怀帝生平》中有言:“景怀帝次子昭,力大无穷,两臂有四象不过之勇,捻铁如泥,使两柄重锤,重达二百余斤,如缸一般大。”
他擅使锤,当今天下此器中当排第一,手握趁手的兵器,一想到这囚过他的狗杂种今儿就要被他杀而醢[注]之,北堂昭都觉得格外的兴奋。
按说北堂昭是秘密来南朝的,身旁不应该有这么多卫士才对,看着这些人毛发旺盛地不似中原人,北堂曜心中一动:“你勾结了西戎人?”
“哈哈哈哈,怎能说勾结,若本王是勾结,那你呢?”北堂昭笑道,一双虎目里满是嗜血的光,他忍不住了,现在就想要北堂曜死!
“纳命来!”说声未了,手中举起他那大锤,脚下疾行几步,一锤冲着人挥下去,恨不得将那羸弱样子的人一下锤死!
北堂曜手中并无寸刃,还是南宫孝宽将他一把推开,手中黑金大刀破鞘而出,“当啷!”一声,生生架住了他的重锤!
南宫孝宽在心中闷哼一声,好家伙!北堂昭不愧是擅使锤的高手,这一下震得他虎口发麻,几乎要拿不住手中的刀!
未料北堂昭根本不给喘息机会,另一锤也立马虎虎生风地挥来,南宫孝宽瞳孔一缩,抽出黑金刀,身形一掠,脚下狠狠踢在北堂昭的膝盖上,人倒飞出去——
“原是南宫家的小子!”北堂昭大喝道:“你南宫满门皆死在北堂曦手下,你不寻他去报仇,gui缩在这杂种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