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北堂曜遥遥望着,心说这未免也太显眼了。
祭祀过山神后,皇帝象征性地射了一只梅花鹿便摆手让众人随意,他年纪已经很大了,自然没法像年轻时一样策马扬鞭恣意非常,摆摆手回帐子里了。
皇帝一走,太子便成了领头的,来的人多,足足有近百好儿郎,加上各家的小厮卫士,也是极庞大的一支队伍,他笑着扬了扬手里的弓箭:“按着往年儿的规矩,谁猎的东西多,便能和父皇换一个恩典,诸位可要尽力,本宫今年志在必得呢!”
这话都出来了,诸家公子各个儿心里都有数,随意猎猎就得了,可千万不能超过太子去,作为承嗣的第一年肯定事事都要占头的。
他带着人跑在了前头,司空朔紧随其后,还并着有几个心腹,北堂曜摇着纸扇子站在营帐的台阶上,望着一骑绝尘的那些个人,挑了挑眉。
卫瑜鸣虽说骑射上不比卫瑜鹰,但是从小也是马背师傅教导过来的,搭弓射箭偶尔也能猎到些个山鸡兔子一类,没几下他就觉得索然无味,张仕达和司空朔俩人一左一右跟在他身后不远,如今司空朔是当真成了他的心腹,卫瑜鸣笑道:“今儿是初十,月底就是殿试,本宫看可以提前给凛望兄摆酒庆贺了。”
司空朔搭手射下一只小鹿,那羽箭从鹿脖子上直直射穿,方才还活蹦乱跳的生灵此刻直挺挺地被钉在地上,四个蹄儿还兀自无力地刨啊刨。
“臣不敢,同科人才济济,哪敢妄想头名。”
“凛望兄就是小心,不十分有把握的事从不开口,即使有了十足把握的事……也要谦虚一二。”卫瑜鸣笑道,“四遭都是本宫的人,凛望兄有什么说不得的?”
手下有人去捡那鹿儿了,司空朔收回弓:“一切还有望太子殿下在陛下面前多多美言。”
荣王如今已是板上钉钉的承嗣无望,卫瑜鹤那小子听说春来生了好几场病,现在南朝中就他一枝独秀,卫瑜鸣嘴角笑意更盛,刚想说话,从Yin暗处“咻”的一支羽箭直直冲着他来!
“当——”的一声,张仕达举剑挥开那支箭:“有刺客!保护殿下!”
“什么人!?抓刺客——”
不知那藏在灌木丛中的究竟有多少人马,四周的羽箭接连射向他们一行人,手下的卫士举刀剑将箭矢一一挥落,围成一圈将太子保护在中,卫瑜鸣手握缰绳,拧紧了眉,围场的护卫虽说是羽林卫,更多的则是上京府尹手下的兵勇,上京府尹可是他的人!怎么可能混进了这么多贼子!?
“出来!既有本事刺杀本宫为何躲躲藏藏?”
回答他的是一支Jing铁打造的羽箭,箭头被打磨得尖锐无比,力道也比旁的羽箭大上许多,带着烈烈的风穿过好几个卫士猛地一下扎进了他身下的马屁股!
“嘶呜——”那马受疼,猛地扬起前蹄,差点把卫瑜鸣从马背上掀翻下来,他好容易抓紧了缰绳稳住身子,可这马已经受伤,疼痛下根本顾不得马背上的主人,乱冲乱撞得朝着密林深处一个猛子扎了进去——
“殿下!”张仕达策马去追他,高声留下一句:“快回去报信!——”
队伍因着这事一下就被冲散了,所以根本无人发现司空朔不知何时不见了人。
四周又有一波羽箭射来,与刚才好像闹着玩似的不同,根根力道十足,直冲命门,没一会儿,地上已躺了一地的尸体。
待一点儿生气儿都不见了,灌木丛中才走出来一行人。
“主子。”
执弓的手下恭敬地立在面前,司空朔从大树背后走出来,看着死了一地的太子卫率,眯着眼笑了笑:“追。”
“是!”
他手下的人明显训练有素,个个身手不凡,冲着卫瑜鸣惊走的方向追了过去。
司空朔跨在马上,嘴角噙一抹冷笑,从容不迫得捡起一支Jing铁羽箭往自己肩胛上狠狠扎了进去!
“噗!”的一声,Jing铁的箭头入rou,大片的血登时染红了他的袍子。
嘶……
真疼,不过,也真Jing彩。
*
卫瑜鸣一路急奔,总算将□□的马匹安抚下来,这马儿跟了他好几年了,最是温顺不过的,只受惊了片刻便安静下来。
马腿上的伤口一直泊泊流着血,一直呼哧呼哧喘着气,停下一看四周比方才更加廖无人烟,张仕达紧随他其后:“殿下——”
“张大人!”见到张仕达他心里总算松了口气,“其余人呢?”
“都冲散了,方才我过来时吩咐了他们赶紧回去报信,想不多久就会有人来!”张仕达喘了口气说道。
“好,这帮乱臣贼子!待本宫抓到了他们,定是要将他们个个折骨断筋!”周氏势大,他又贵为嫡出龙子,自小到大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刺杀,这些人也当真是胆大包天!
“四皇弟这是要将谁折骨断筋啊?”
银白的袍角扫过路旁生得旺盛的野草,一双月白锦靴踩在松软的土地上,卫瑜鹰背着铁弓,身后跟着几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