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莫尔内力不继,被我拽着强行跑了一路,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我放开他,酒劲上涌,我脑袋有点晕乎乎的,脚下也飘飘然,于是窜上一棵胡杨,靠着树干坐下,想让山间湖水带起的微风吹走我脸颊上的灼热。
苏莫尔总算喘匀了气,跳上树挨着我坐下。他问我:是不是醉了?
我摇摇头又点点头,他对我笑了笑:看你这样,肯定是醉了。
月亮又是那么亮,似乎将月光所及之处都镀上了一层银纱。
栖凤我
我感觉有些朦胧熏然,反应了半天才想起苏莫尔叫的是我现在的名字,我转过头微微笑着看他。他好像一直在看着我,被涂黑的脸依旧英挺,离我越来越近,轻呼的热气似乎喷到了我的嘴上。
突然胃中一阵翻搅,感觉不妙。我一把将他推开,啊!就听得惨叫一声,也顾不上是否把他摔伤,自己也跳下树,跪在地上张口吐了出来。手握成拳紧紧抵住胸口,似乎这样才能缓解突如其来的疼痛。
哎呦,你你没事吧?拍着我的背问道,又不无怨愤道:本就没吃多少,叫你喝那么多酒。
我摆摆手,疼得说不出话,额上布满了虚汗。直到吐无可吐,才算好了些。
好点了吗?我给你弄点水来,你清清口。苏莫尔跑到湖边捧了一汪水,就着他的手我含了两口漱口。他扶着我,走到湖边大石上坐着,不能喝以后就别喝了,又没人逼你。
我好多了,谢谢。这一番折腾,脑子复又清明,想起方才在树上的情境,心下恍然无措。我抬眼看他,他跌下树摔倒后,身上还留有很多尘土,脸上因为沾了水渍,颜色深一处浅一处,看起来十分滑稽,似乎每次遇到我他都这般狼狈。他面色不豫地抓着跟杂草揪扯,眼睛盯着湖面也不说话,似是因被人嫌弃而委屈万分的样子。
我心中不忍,歉意道:抱歉,适才来不及解释怕吐到你身上才推你的。摔伤了吗?
没事,我皮糙rou厚的不怕摔。他用杂草抽着水面道。
,尴尬氛围中,我看着荡起涟漪的湖面,顿了顿又道:我肠胃虚弱,吃不了粗制油腻的食物,之前以为吃的少一些就觉无事,可能又疾跑一通才突然胃痛呕吐。喝酒倒是没什么大事,下次我请你喝酒,苏兄可要赏脸啊。
苏莫尔这才转过头重新看着我,神情缓和不少,又关切道:那你早说啊,也不用勉强吃那些东西,我再给你点些软糯的吃食就好了。
我笑道:盛情难却,看苏兄吃的很是香甜,在下也不愿扫了苏兄的兴致,何况我也怕被嫌娇气。
你好好说话,什么苏兄在下的。他浓眉一挑,说道:再说你本来就是女人,不就该娇娇气气的吗?
呃我一时愕然无语,只得转而说道:咳,五天后祖拉舞坊,一起去吗?
听见此话,他立刻换了一副不怀好意的神色,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
我摇头,他又蹭到我身边戏谑地轻轻笑道:是男人寻欢作乐的地方。
我立刻明白了祖拉舞坊是个风月之地,不以为然道:只是不知他们几时会去。难不成要在里面等上一天吗?
你身份不便,我去就行了。到时肯定将探听的消息事无巨细的告诉你。他劝道。
我斜眼看他,他见我不容置疑的模样,无奈道:那地方只有晚上才迎客,我们早些去守株待兔就好了。他又打量了我一番,那里鱼龙混杂,保不齐就有见过你的火月教教众,你好好打扮一下,别太惹眼,省得被人识破。
我略一思忖,点头应下。
五日一晃而过,天一擦黑,我换上备好的衣服,出门直奔城中相约的地方。
借着街上微弱的灯光,就见有个抱刀的高大身影斜靠在墙上,待到走近相互看清时,不由得同时讶道,
栖凤?!
苏莫尔?!
两人一顿,几乎又同时问道,
你怎么穿成这样?
为何你如此打扮?
此时的苏莫尔,黑发高束,一袭褐色劲装勾勒着宽肩细腰的高挺身姿,爽利非常,与平日懒散的西域打扮大相径庭。彷如刀刻般硬朗的俊脸上具有明显西域人眼深鼻高的特征,挺直的鼻上尽管有个小瑕疵,却更添几分刚烈的男子韵味,引得路过的热情女子不由侧目,暗送秋波。
我不由奇怪道:你一副中原江湖人打扮,不会格格不入吗?
一会你就知道了,再说我本来也是中原人。他有点呆愣地上下看我,不给我插话的机会,又问:你怎么回事,你不仅改回女装还穿成这样?
不是你说让我仔细伪装,别太惹眼,以免被人识破吗?
我确实将他的话听了进去,想那祖拉舞坊不是西域的男人就是舞女,若是依旧作中原少年打扮肯定十分打眼,只需被镇中的人远远看上一眼就能认出,若是作西域男子打扮身材上就差了很多,不管怎么画也是五官不够深刻,面白无须,十分违和,细看两眼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