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得片时,就见努娜进了艾尔饭庄,上了二层临街的隔间,向窗外看了看就关了窗子。我跟苏莫尔紧忙也进了饭庄,要了努娜旁边的隔间,贴着木墙,仔细听着她房内的动静。
左护法大人,这是近半年来教会商队的收支账本,除了今年初从飞沙镇回来的途中被黑骆悍匪劫持后损失了一部分资金外,余下经营比去年都好上很多,已是将那次的亏损填补上了。我想教主大人会满意的。努娜用胡语说道。
努娜你我近半年未见,一定要如此生分吗?就听一个男子似是带着幽怨说道,再而传来一阵桌椅响动,我很想念你,你不想我吗?
萨克沙,别这样努娜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痛苦,这里并不十分安全,若要是让教众看到,传到孟边耳朵里,对你很不利
我不怕,努娜。我根本不在乎什么护法之位,只要你愿意,我们随时可以走!那名叫萨克沙的男人激动地说。
你知道的,这不行。努娜无奈的话语继续传出来,至少现在不行。
然后一阵无声,我和苏莫尔耳朵贴着墙壁,面面相觑。遂即就听努娜率先打破了沉默,声音忧郁又伤感:萨克沙我这样的女人,你大可不必
别再说了,我会等你的!萨克沙语气很是坚定地打断了努娜的话,然后又温柔地说:不要哭
压抑的轻泣中,努娜哽咽道:时辰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你会来的吧?萨克沙期盼地问:祖拉舞坊。
努娜竟然破涕为笑,有些魅惑地说道:连五天都等不了了吗,我的左护法大人。
随后是门房打开的声音,努娜和萨克沙已是离开。
这个女人真是厉害,傍上了他们的左护法,听这语气那萨克沙对她可谓是死心塌地,宁可不要护法职位,也要跟她私奔。苏莫尔满脸闲言碎语一副嚼舌的模样,走到桌旁,过来坐。然后又冲着门外高喊,叫来小二点了很多菜,很大方地给了银子,我都没来得及阻止。
我本就吃不了什么食物,于是不赞同道:你这是做什么。
我饿了,顺便请你吃饭,然后再一起分析下消息呀。
饭菜上的很快,琳琅满目的西域美食摆了满满一桌,我叹口气道:太多了,吃不完的。
我个子大,饭量多。他不在乎地说着,还不停给我布菜。这个炖羔羊,很香。还有这个烤馕,味道也不错。
菜碟马上就被堆砌的高高的,美味在前,我却不能下口。只得无奈地笑笑:你也吃吧。又不愿拂了他的好意,强弩着吃了一些,就停了筷子开始喝那葡萄酒,又随意问道:你觉得努娜是在与那左护法虚与委蛇?只为了利用他?
苏莫尔嘴里塞着食物,含糊道:不然还是怎样,那女人蛇蝎心肠,利用自己的美色,巧舌如簧勾引得男人团团转,死的不明不白的。这萨克沙我看也跑不了。怎么,你觉得不是?
我摇摇头,没有说话,只是直觉上认为努娜对萨克沙不是那种单纯利用的关系,或许真有情意也说不定,但又没有凭据。我转而问道:那孟边是何人?听名字似乎是汉人?
苏莫尔答道:火月教教主座下执左右护法各一位,左右护法手下各有六名圣使。教主我没见过,姓名背景一无所知,很是神秘。左护法萨克沙,据说是教主亲自培养的一名教众子弟,努娜是萨克沙的手下。右护法就是孟边,确实是个汉人,但来历也说不清楚。火月教都是由左右护法和十二圣使来掌管教务。
方才听他们所说,似乎左右护法两人间似有龃龉?我问道。
确有可能。只不过火月教管制森严,普通教众很难知道上层决议,一般都是遵照教义生活。火月教也很低调,没有什么令人瞩目的举措。这几年,努娜是我唯一能抓到漏洞的圣使,也才开始通过她了解一下火月教。苏莫尔思索道。
努娜跟萨克沙应该还是会见面的。五天后,祖拉舞坊。我又问:祖拉舞坊在哪里?
苏莫尔戏谑道:你要去那里?
我白了他一眼,肯定道:当然!有什么不妥吗?!
这个嘛吃完再说!他埋头吃起来,话说一半又开始吊人胃口。
再看苏莫尔倒是真是如他自己所说的饭量多,风卷残云般将一桌子菜吃了个七七八八,最后还打了个饱嗝,显得有些粗鲁。以前在素问宫时,人人吃饭都是规规矩矩的,见他这样大快朵颐的样子,颇觉得有趣,也有些羡慕。我不禁莞尔,仰头又是饮了一杯酒,方要再倒酒,却被一只大掌按下:别喝了,这葡萄酒虽不比白酒烈,但你喝这么多后劲很大。我不由一怔,看看快见底的酒坛,没搞懂自己怎么就贪杯了,此时脸上有些微微发热,也觉得不能再喝了。
苏莫尔皱眉看了眼我的菜碟道:怎么吃这么少?吃不惯吗?看你不是喜欢吃那些瓜果就是喜欢喝这种甜酒,这能顶饱吗?怪不得这么瘦。你是不是苏杭那边来的?那里人口味清淡嗜甜,喝点这个nai羹吧。你应该会喜欢。
他婆婆妈妈地啰嗦了一通,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