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剑堂根本不会有你这样的宝剑。若是有,早在武林大会上显摆出来了。他得意洋洋地对自己的话十分定夺,仿佛是个期望被长辈夸赞的孩童。
我不无赞同道:言之有理。但见不得他那得意的样子,又道:不过,我既然是女扮男装,也有可能在画剑堂一直扮做男子学剑呀。
他一时语塞,显然是没有考虑过这个假设,然后又十分肯定道:不会。想练到你这个程度怎么也要有六年以上的功夫,就比方画剑堂的二少堂主来说,练武的天赋在江湖上来说也是顶好的了。他自小练剑,也有十年之久了,才将滴水剑练出个名堂。那你要是在画剑堂隐瞒性别,得从几岁就开始?想不被识破几乎不可能。而且嘛,你自己也说不是画剑堂的了。
六年?十年?自己是这两年才开始学剑的。江湖中的门派跟素问宫实力差距这么大吗?我心底是不太相信的。
他有些狡黠地露出一口白牙,笑问:你既不是画剑堂的人,滴水剑又练的高深,所以,你是谁呢?
我哑然失笑,不接他的话,打岔道:我是在客栈恰巧发现努娜被个死人吓坏了,她说自己是被绑架的,也不知谁杀的人,亦不想惹事上身,于是叫我送她回家,就当我是救命恩人了。可按你的意思,我救了努娜,她还是要毒害我了?我也不说不是我杀的人,只是含糊其辞,乱布迷魂阵,至于他怎么想倒也不重要,还是尽量不要暴露自己的好。
我不说自己身份,他也很知趣地没有缠问,只顺着我的话说:我也想不通此事。唯一解释就是,遇到我之前,她可能不知道你是画剑堂的人,也不知道你其实是个女人。后来可能发现你是画剑堂的,但是又救了她,看你长得俊俏舍不得杀你?他嬉笑着说。
见他开始浑说,我瞥了他一眼不搭理他。
不管如何,她对你肯定是有所图谋的,再不济也是戒备提防的。你还别不信!听他说了这半天,我已经信了七七八八,只是面上不显,思前想后,努娜确有可疑之处。
他又道:你回头观察一下就知道我说的是实话了!她一直在暗中监视你,整个镇子里八成人都是火月教的教众。你住在镇上,周围都是她的眼线,你的一举一动,她肯定都了如指掌。
我愕然,全镇都是教众?尽管他说的不无夸张之处,想来以我的功夫那些平民若要跟踪我,是肯定会被我察觉,可若只是不动声色看看着,我也不太会去注意他们。还有努娜介绍给我的住处,老板娘虽不能时时刻刻掌握我在做什么,却也了解我平日起居作息,饮食爱好,出行规律这般一想,背上不由发寒
你怕了?他歪着身子凑过来,大掌拍拍我的肩膀,既是调侃又是安慰地说:火月教这几年发展的是不错,但是他们的教众都是不会武功的普通人。也只有教主和左右护法武功高强,就连绝大多数的圣使武功也很低微。不用太过忧心,你只需对那女人戒备就够了。她武功用得少,深浅难说。只是这人Yin险狡诈,手段很是隐蔽,每次她诱杀人,总是叫人捉不到把柄,极会布局脱身。以你的武艺,我想她应该不是你的对手,别被Yin到就是了。
我肩膀一沉,甩脱他的手,他收手回去,讪讪摸摸了鼻梁。火堆里的树枝已经烧尽,天色也快亮了,竟是谈了这么久吗?目前似乎也想不出什么紧要的问题了。努娜身上的确疑窦重重,但这人的片面之词也不能尽信,少不得回去还得应证一下。昨晚当着努娜面跑出来,今天肯定要来问寻我。想罢,我站起来抬腿就走。
噯!怎么说走就走了?!他紧忙跟上来,拦住我道:我告诉你这么多消息,你怎么一点表示都没有就要走?
呵呵,我留你一条命,难不成你还想跟我要钱?我被他的理直气壮气笑了,念他并非故意看了不该看的,不杀他已是格外开恩了!
他张张嘴,话没说出来,脸又开始泛红了,显然又想到了什么。我突然觉得腻烦,侧身绕过他,继续往回走。
他跟在我旁边,嘟囔一句:我也没想要钱啊。然后有些不确定地说:我可以跟你互换消息呀。
我知道他想问什么,不过就是我的身份来历。鉴于我本来的身份,要是让他自己去查,就会查到飞沙镇去。哥哥的势利还是可以覆盖到飞沙镇的,尽管很薄弱万一打草惊蛇可就不妙了。
我停下脚步,伸出三根手指:三个问题,你问吧。
我想了想之前跟努娜讲的一番说辞师傅是隐士高人,而我是下山游历的弟子。虽不够取信于人,但也符合我这身功夫的来历。估计还要问我为什么女扮男装,一般改装换面当然是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了,但我一个下山游历的弟子,无缘无故怕被人认出来?这就很令人怀疑。而唯一能给出的答案,则只能声称自己容貌过丽,怕被别有用心的人惦记,扮成男子就很方便在江湖上行走了,毕竟中原男装出行的女子也不能说多稀罕。这样说虽然很自以为是,却合情合理,没有错处。再有就是滴水剑,还有闭月剑或可问到
正在腹中盘算如何讲才能自圆其说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