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鉴阁?什么门派?”,我印象中冷渠英未介讲过,书籍中也不曾见过。
“你不知听鉴阁?”他奇怪道。“听鉴阁倒是算不上什么门派,组织松散,三教九流之人很多。做的是收售消息的买卖。若你想打探什么消息,只要肯花钱,就没有听鉴阁不知道的。我对西域比较熟悉,因而阁中让我负责搜集火月教的消息。”
收售消息?我有点担忧地问:“也包括找人?”素问宫虽有自己的纵息门负责打探消息,但也保不齐会花钱雇江湖上的人手来买我的行踪。
他点点头:“那是当然。什么样的消息都有。但像我这样专门委派任务的不负责这些小事。我来达坂国三年了,一直在暗中搜集火月教的信息为阁中所用。”
我又随口问道:“火月教?应该只是西域这边的一个小门派吧?难道是什么邪教?很多人买它的消息吗?”还好与素问宫无关,三年前我还没出山…
“倒也不是说有人买火月教的消息,只是作为听鉴阁,对各地的门派要有所了解,甚是包括官场朝堂的情况。”见我有些不以为然,他说得邪乎:“火月教暂且不说,就说这叫努娜的女人,可是跟你性命攸关的。她勾引的人很多,尤其是中原商人,但也不是所有被诱惑的人都杀。她只杀两类人,一类是拐卖倒卖人奴的,还有一类是画剑堂或是与画剑堂有生意往来的人。”
“画剑堂?”我想起那个在飞沙镇被我杀死的,yIn辱努娜的男人…
“你是不是想起什么?相信我说的话了吧?”他看着我道。
我暗自琢磨,口中却道:“你接着讲。”
“因为在一直探听火月教的消息,所以我知道这女人身为圣使包管教中一部分生意往来,他们那个商队表面上是几国组成的商会,其实有一半是直属火月教的,其盈利所得都是为了发展教派的。”
“可努娜所做的事与火月教利益相驳。火月教跟中原门派常有生意往来,其中就包括画剑堂。他们不仅毫无冲突,而且应该说得上是和气生财,两两互益。故而我觉得她杀人并非教中唆使,而有其自己的私心。也就是说她跟人贩子还有画剑堂有过节,或者说有仇。而你…”
“而我会滴水剑,你就认为我是画剑堂的人,所以跟画剑堂有仇的努娜也会这般认为?”我接着他的话讲道。
“不错。”他舔舔嘴唇,“说这许久,我口渴了。”
我没好气地看他,用拨弄火堆的树枝在他身上戳了几下,他便站起来,活动一下,朝身后拂了拂,见掸下许多石子,便忍不住弯了弯唇角。
“啧,最毒妇人心!”他见我笑,恨恨说。说完转身蹲在湖旁饮了几口水,又拍水洗脸。他洗过脸,眼睛发亮,一张脸没那么可笑了,硬朗的线条体现出原本的刚强。若不是之前他眼神Yin冷,鼻梁上有个小疤,一点也不像个马匪,也不像西域人,至于是否真的是个消息贩子,目前也不能定论。
他坐在我对面,手轻按了下嘴角,满眼责备地看我,不过也仅此而已,接着回忆说:“我当初偷偷跟那女人到飞沙镇,发现跟她接触过的一个画剑堂堂口下的管事惨死,只是死状有些奇怪,不似她惯常的手法。后来黑骆需要干上一票,而我正好一直跟着她的商队,十分熟悉他们一路的状况,想着就埋伏打劫她们好了,没准还能获得些意外的消息。熟料半路杀出来你这么个程咬金,坏我好事。”他说到此处,又带出悍匪那股Yin鸷的狠劲,只是很快又收敛下去,想来长期跟强盗混迹一处,沾染了匪气很难改掉。
“才跟你交上手时,你用的是很普通的南苗快剑,除了觉得身手很俊也没什么。可后来你用了滴水剑法,着实让我吃了一惊。到后来有几式剑我根本没见过,难以招架,仅凭身体本能反应抵挡躲闪,最后更是让你毁去了兵器。当时暗道坏了,碰到了硬茬,打不过只能跑了。结果被抓,还以为露出什么了马脚,肯定要死在那女人手里,好在她没有发现我身份…你还…咳”,他不给我打断的机会,马上说道:“后来我又想了想,以你滴水剑的造诣能追上他们画剑堂的少堂主了。我也没与熊关帮主的儿子们交过手,但是就画剑堂的Jing英弟子的水准,我是不会打不过的。听说熊关的二儿子剑术了得,我就猜你可能是画剑堂的二少堂主。还想火月教这个女人这般厉害,难道要将画剑堂的二少堂主诱拐到西域杀了?“
“可再一寻思,飞沙镇那个管事死的蹊跷,努娜身边突然冒出你这么个汉人,我觉得当是你救了她。出于什么原因,你跟她一起回西域。那天动手的时候你说‘不是那些断招残式’,好像在说自己不是画剑堂的人,就好生疑惑。今天见你不仅没死,还跟那女人在一块,我就更奇怪了。后来被你发现,我还当是被那女人识破叫你来杀我,哪敢耽搁,就跑了。“
这家伙心思细腻敏捷,说得有理有据,只不过我身份特殊,且是不知素问宫,才有很多地方猜测的相差很远。
“我虽然会滴水剑,但我确实不是画剑堂的弟子。“,我肯定道。心中则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