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错,可……可她原是姑娘家,怎会?!”然触碰刹那,许感刺痛,杨逍立时醒了来。相视须臾,便瞧她脸色或红或苍,神情躲闪,恍似念及什么,垂首更甚。他温柔笑笑,关切道:“怎么了,有哪里不舒服?”
待踟蹰良久,纪晓芙方双肩浑颤,难堪道:“我……我昨晚,是不是把你当做、当做……”言至此,她却愈说愈低,渐听不真切。
杨逍见她这般,不觉轻笑,索性再不遮掩,直牵过人纤软娇嫩的手,调侃道:“晓芙想当做谁?你‘逍妹’是么,她可不就是我。”听那话音,纪晓芙惊惶失措,眼前人明是清俊男貌,却与“她”音声如出一辙,竟分毫不差!故她俏脸骤苍,惊道:“你、你……”杨逍眸光一柔,臂弯回扯,将她揽入怀间,柔声道:“我什么?晓芙不是说,我若是男子,便心甘情愿嫁与我么?我当真了,你何时履行?”
只一想得,自己曾将之视作女子,错生情愫,更言辞非礼,频求人共赴云雨,纪晓芙便羞愧难当,恍有千百道雷自脑海闪过,恨不能寻个地缝,立即钻下去,此生再不见他一面。
她心中纠结,浑不知满心牵挂,究竟该相付与谁,遂愈想愈乱,眼圈一红,竟将杨逍推了开,掩面道:“别!别过来,对不起,我昨晚所言,你莫要在意,权当我是胡乱讲的,我、我想一个人冷静下。”纪晓芙心乱如麻,只想早早离去,然起身之际,却忽感肩头一热,俶又被按了下。便瞧杨逍俊容微沉,神色落寞,亦着几分愠怒,低声道:“我怎能不在意?你说喜欢我、想要我那些话,全都是假的?”
“那毒迷了我心性,我分不清,致我一见你便把持不住,是我的错。那时我血气倒逆,就快不成了,又一直哭闹着求你,你被我缠得没有办法,才抱了我。那些话,是……是我乱讲的,你不必当真。”纪晓芙别扭得紧,羞愤之下,便信口胡诌了句,心中则不然。她已然爱他至深,难以自拔,却因心下困顿,倔强地不肯承认。杨逍不明所以,听那话语,顿感郁怒难宣,气道:“好个没有办法,晓芙当我是什么人?你是觉得,只要女人来我怀里哭闹几声,就都能碰我,是么?”
纪晓芙愧意当头,自不敢回应。杨逍神色凄然,缓将手抽了回,又难过道:“你若觉得难堪,我走便是,必不叫你为难。”要待起身离去。
而此时,见杨逍负气欲行,纪晓芙蹬身跳起,瞬将杨逍抱了住。相背之下,他不知人作何神色,然肌肤短接,香馥萦绕,一只藕臂忽伸了来,自胁下穿过,轻扯他回过身。随之,杨逍肩处发紧,但见她双颊微红,朱唇紧抿,那明眸更噙泪盈然,显是欲言又止,见人如此,他心头蓦地一软,无奈道:“你又怎得了?”
纪晓芙望着人,虽未言语,但瞧那修颈红绡瞩目,昨夜种种温柔旖旎,瞬涌上心头。她不由心怦怦乱跳,双臂收了一收,暗想着:“我怜他爱他,甚有些痴迷他,都绝非虚意。不过借那毒性为引,先向他道了出,既如此,我有什么难堪?”遂心间一漾,顿生说不尽地柔情,转念又想:“且昨晚……我那般对他,若就此弃人不顾,岂非无德?”便凑过身去,似含歉般索吻与他。
她突然亲近,杨逍一怔,想余气未消,起初抗拒得紧,遂百般回避,气道:“别这样,我不愿意。”并不让人碰触。怎料纪晓芙倔意上头,倏捧住他脸,肆咬着那瓣唇,愈吻愈凶。痴吻之下,惟听得柔音入耳,低咽道:“你别走,别走……”纵杨逍心肠再硬,听那央求,也柔下半分,再不舍生她的气。一臂舒展间,仅听得窸窣靡靡,啧声斐然,他二人神智清明,亦不过刹那,只感心驰神漾,似魂荡化外,紧又缠在一起,覆雨云翻。
却不知过了良久,待欲火渐消,他二人才舍离分。此间天高云青,骤雨初霁,正是行路好时。便见丛中泥泞,小径蜿蜒,两道身影踽踽行过,将至辰时,方自林中脱困,故一路颠簸,二人又回至镇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