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川凌人是没出现了,但是电话短信不间断的轮流问候,他也不在意能不能得到回应,反正到点就和上了发条的闹钟,照响不误。
除了这个大麻烦,段竟遥还被威尔那个小麻烦缠上了,那人就和听不懂人话似的继续纠缠,今天约吃饭,明天约看球赛,想着法往他跟前凑,烦不胜烦。
虽然说威尔有强迫症,可也不至于病灶转变到这方面上吧。
心情不好的时候段竟遥喜欢来周朗的酒吧躲清静,按理来说酒吧是最热闹的场所,里面人挤着人,灯光五颜六色,音乐声震天响。
便是楼上特意留出来不对外开放的包间里也免不了受到魔音灌耳。
每当这个时候段竟遥就十分敬佩周朗,他真是了不起,越是纷杂吵闹得环境越能安安静静的看进去东西,坐那儿半个小时都没换姿势。
喝到第三杯酒,段竟遥拦了下来,不敢让他喝醉了。
“最近很忙?”
周朗揉了揉太阳xue,道:“不忙,我的那个博士生,你见过的叫林晓,前段时间突发奇想要换专业研读,我找他谈过都没用,到底怎么想的。”
“你不是一直说他蠢吗?”
“是啊,理论巨人,行动矮子,动手能力差到极点,我看到他做实验都想把他给解剖了。我打算再找一个,一定要实践和理论并重的。”
段竟遥理解不能周朗这种工作狂,“闲了不好吗?”
“不好。”周朗笑容淡了,“没事情做不觉得无聊吗?我要是无聊了就有点控制不住自己了。”
比如说喝酒,然后放出第二人格肆意破坏,若是不能禁锢自己,那可真难讲了。
看了看时间,已经晚上了,段竟遥起身告辞。
下楼时被一个人撞满怀,一杯酒泼到他衣服上,对方连忙道歉。
“没事……”段竟遥刚说完两个字,看清对方的脸变成有事了。
威尔兴奋的捏了捏手指,伸手就要去拉段竟遥,后者对他忍耐也接近零点,不耐烦的推开他转身就要走。
好容易才看到人,哪能随便放弃啊,这段时间威尔一直等不到他,又听说他论文都完成了,毕业典礼未必会参见,一别可能一辈子都见不到。
威尔也觉得自己中了邪,没说出口时觉得说出口要了个结果,不管怎么样都认了。
可真等悬在头顶上的达克摩斯之剑斩下来,又生出不甘,反倒想着要是不说就好了,好歹还占个朋友的名头。
一来二去的越来越割舍不下,竟真被勾出几分病症来,大有一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派头。
况且威尔对自己的条件很自信,不论是皮相还是身家,他自认是同龄人中的翘楚。而在他眼里,段竟遥就是个运气有点好,天赋还有点好的一般人,拿下还不是迟早的事情。
段竟遥急于摆脱他,威尔也一直黏黏糊糊,纠缠不休,拉着不让他走非要喝酒,争执中段竟遥被他绊倒,又踩到空酒瓶滑倒在了桌子上,手臂被狠狠撞了一下。
“啊!”
段竟遥拍疼得紧,小脸一白。
他强忍下剧痛,眼神已经彻底冷下来,看着威尔还要凑过来,堵塞在胸口的郁气翻上来,想也不想一拳揍了过去。
肚子被打了一拳,威尔发出一声痛哼,捂着肚子弯下腰缓了缓,段竟遥冷着脸走了。
不死心的追出去,在门口还欲纠缠,一条小臂横隔过来,挡在了他和段竟遥之间,抬头看到了一双冰冷无比的眼睛,含有凶光。
不等段川凌说话,段竟遥就拉着他往出走,边说:“别理他,他大概是病又犯了。”
段川凌揽着小儿子往外走,果真没再给威尔半个眼神,而威尔也不敢再横,那一眼让他犯浑的大脑恢复了冷静。
这回段川凌不是自己开车,司机的存在感微弱,当段竟遥想坐到副驾驶时他的存在感就更弱了。
段川凌一言不发打开后车门把人塞进去,略嫌粗暴的动作拉扯到伤处,段竟遥轻“嘶”了声,不和他争,一猫腰坐到了里侧靠门的位置。
椅子中间还放了一袋水果,段川凌将水果丢到一边,坐到段竟遥身边,扳过他的身体,询问道:“怎么了,碰疼你了?”
碰一碰怎么会疼呢,又不是豆腐做的,还能碎了不成。
车内灯光一开,掀起衣袖就能看到细白瓷玉的手腕上横了一道不短的乌紫,看着实属惊心,段川凌的脸都黑了,“怎么弄的?”
段竟遥没想到伤得这么重,他皮肤嫩,磕磕碰碰留下的痕迹就偏重,表面上看着很严重,但实则没那么可怕。
用了点力也没抽出来,段竟遥说不知道,然而段川凌可不纵着他了,硬是把他的袖子撸高露出整节小臂,一条约莫十公分的划痕赫然显露。
段川凌还想继续往上扒拉,最疼的地方在肩膀,段竟遥不敢再让他看,挣扎着推开他,不满地道:“就撞到了而已,你干嘛啊,撒手!”
段川凌眸色沉沉,和他对视着愈加底气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