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宅子大门,严朗之在院子里一边小跑,一边给尚容打电话,带着浓厚的哭腔。
容容,你在哪?
朗之,别哭,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不是回家了吗?怎么会这样?尚容正在与几个企业家应酬,接到严朗之电话便离开了包厢,听她的语气,心口一紧。
严朗之的泪差点滚下来,偏巧自家保安在门口站着,她急忙抹抹眼角的泪珠,若无其事地走过去。
不,没什么,你在哪?可以来接我吗?她边走边说,保安殷勤地和她打招呼,她对他笑笑。
好,我现在来接你。尚容犹豫了一瞬答应下来,她回头看看包厢的助理,招手让她过来,对她说:钥匙给我。
我等你。严朗之听着她那里的动静,心里一暖,想到她在应酬,便提醒道:喝酒了么?记得切换自动,别自己开车。
好。尚容笑笑,取了钥匙往电梯口走去。
约过了半小时,尚容接到严朗之,上车前严朗之确认了尚容没自己开车,才上了车。
怎么了?和我说说。一上车,尚容就握住严朗之冰凉的手吹热气,为她搓手。
我感觉我变得不像自己了。容容我好累。我对不起小愿。严朗之除了满心的感动,就剩下满眶的眼泪,她抱住尚容,委屈又愧疚,恨不得立刻向李愿负荆请罪。
你没有对不起她。对不起她的人是我。看着严朗之的眼泪尚容何尝不愧疚,她抚摸着严朗之的头发轻吻她,心里全是后悔。
是我...容容,我想和小愿说...严朗之并不这么觉得,她摇摇头,心里有些动摇。
不行!尚容急忙道。严朗之眼睫毛还挂着泪,愣愣地看她。
意识到自己过于激动,她又缓下来,朗之给我点时间好不好?我们说好的...
对不起。严朗之捂着脸,眼泪一发不可收拾。
朗之...尚容险些跟着掉出泪,她翕动几下泛酸的鼻尖,不断抚摸严朗之来缓解情绪。
从去找朗之的那晚,朗之说出决定时,她就发觉做错了,事情也在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在那之前她决定了不要李愿父亲的帮助,可后来她又因为一己私欲,告诉自己朗之不能接受婚姻,以这个为理由引导严朗之接受她去接受李愿的帮助。
如果她不那么自私,朗之就不会想出那么决绝的办法,也不会这么痛苦,她可以用时间去证明自己形婚的决心,让朗之相信的。
即便她不相信,躲避自己,一年的形婚结束,届时她也会相信。
可为什么偏偏选了李愿父亲。一念之差,地狱天堂,这几天尚容没有一天安宁。
情绪忽高忽低,忽而觉得万安,忽而又胆战心惊,生怕严朗之和李愿走太近,冲动之下什么都说出去,造成无法挽回的局面。
不仅如此,她更是让严朗之越来越忧郁,不能再拖下去了,尚容咬咬唇,看着车窗里她们的倒影,决定先发制人。
朗之,不哭。会好起来的,相信我,交给我,我们会一直在一起。下定决心后,尚容抱紧严朗之坚定地说。
呜...真的吗?那小愿怎么办?严朗之正难受,听尚容这么说,抬头泪汪汪地看着她。
那模样让尚容失措极了,她不断地抚摸她的眼泪,不停重复:真的,真的,我们会好好的,小愿也会好好的,交给我,交给我。
从 严宅去往金山的路上,她耐心地一次又一次对严朗之保证。严朗之不知道尚容为什么如此笃定,至少她不觉得三人之间各自安好,听着一声声交给我的话,她暗自决定一旦尚容的计划失败,她就承担下一切,向李愿道歉。
但她更希望小愿永远没有知道的那一天。那样对她的伤害才能降到最低。
夜色茫茫,约过一小时,当无人驾驶轿车驶进别墅院子,严朗之已经停止了哭泣,只是眼角还有些许泛红。
尚容牵着她下车回屋,走在石子甬道时寒风阵阵吹来,一进门严朗之便打了喷嚏,尚容捏捏她的脸颊:下次不要站在大门口等我,我去给你放热水,今天早点休息嗯?
我们哪天不早休息?严朗之望着她温柔的脸顿了一瞬,她抱住尚容的腰不让她去,享受抱着她的感觉。似乎只要抱着尚容不管多难受都能被治愈。
可以依赖尚容,严朗之很喜欢觉得很幸福 。即使这种幸福可能只是暂时的而已。严朗之的眼眶有些泛酸,她抿了抿嘴唇,试图压制内心的难过,防止自己哭出来。
那今天更早些,我们泡泡澡,躺在暖洋洋的房间聊聊天。尚容毫无察觉,她沉浸在被严朗之需要的满足感里,她握住腰间的手温柔地说着,盼望以后每个冬天都这么温暖惬意,有朗之陪伴。
好。严朗之偷偷抹了抹眼睛,快快地应了一句,便牵起尚容往浴室去。
两人在浴室浴池一阵闹腾,尚容才将严朗之带上床,刚躺下她便逼着说睡前故事,像孩子一样的朗之,尚容觉得她可爱又调皮,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