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午餐严朗之将李愿送到她公司楼下便自己回到办公室。
一向在李愿面前游刃有余的严朗之,这次倍感压力,满心疲倦。她疲惫地靠在办公椅上休息,连桌子上的终端震动也没有回应,实在是太累了。
李愿越是对她体贴备至,她越是无法正视自己。午餐期间尚容发了几条信息过来,她便有如惊弓之鸟,仿佛做了什么天大的对不起李愿的事情。
她没有做过对不起李愿的事情,除了没有接受她的感情之外,严朗之一直这么认为,包括她和尚容订婚,知道消息时她们已经分手。
但李愿和尚容退婚后,她再也不能这么想,表面上李愿不承认,但她知道若不是为了自己李愿不会退婚。
可就是这样的她却不能给李愿任何回应,还和她的前未婚妻纠缠在一起,对李愿来说会是多么残忍,而她是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怎么可以那么残忍地对小愿?
严朗之接受不了这样的自己,她知道不能这样下去,应该尽快找机会和李愿说清楚,可一想到尚容就没法狠下心。
过度的忧虑让午休时间变得难过,但幸好成山的工作不会体谅谁,让严朗之可以注意力转移到工作中,不再胡思乱想,李愿的事情可以暂且不考虑。
冬天的傍晚来得很快,严朗之第一次觉得批不完的文件如此顺眼,一眨眼就到了下班的时间,原本她不知道时间,但尚容的电话提醒了她。
严朗之有些犹豫,要不要用加班为借口拒绝尚容,想了想还是接起电话。
朗之,下班了吗?晚上一起吃饭。尚容温和的声音通过电话传来。
嗯。严朗之看看窗外的晚霞,接受了晚餐邀约。
还怕你太忙,下午发信息都没回。尚容在电话那头笑着抱怨了一句,又说:快点,我在楼下停车场等你。
说着便挂了电话。
这是生气了还是在撒娇?严朗之心里有些飘飘然,快快收拾下了楼。
晚上两人回到金山别墅,一夜缠绵。尚容就像鱼儿渴望水般紧贴着严朗之,她一次次在她耳边重复让她不要离开。
那究竟是恶魔的呢喃还是神明的祈语,严朗之已然分不清,她只觉得情动时的尚容美得不可一世,不管是她身下还是身上,她每一个眼神和动作都令她移不开眼。
但清晨来临,她离开尚容,心中忧虑便又回来了。
午间,李愿再次约她吃饭。严朗之拒绝了。李愿没有强求,接下来一个礼拜她都没对严朗之发出邀请。
严朗之每晚和尚容度过,白天总能在特别关注里收到李愿的动态,一条或两条,大到冬日新赛,小到午后甜品上的一颗樱桃,有时则发一些模棱两可的文字。
原本不常发动态的人,频频更新起来,严朗之有些在意,李愿一更新她就去琢磨,细品字里行间的隐藏的意义。生怕她因为退婚有负面情绪。
就这样,黑夜与白天她在李愿和尚容两人的世界里来回切换,两者之间不论是谁,她都小心翼翼对待,备受煎熬,过了一个礼拜,人都忧郁了不少。
尚容既心疼又害怕,但因严朗之主动和李愿保持距离又感到一丝丝放心,所以对此噤口不言,抱着侥幸心理,只每日接送,三餐关怀。每次接送她格外小心,隔两天就会换一辆,离李愿太近让谨慎的她不得不这样做。
这天,严代楠和闻怜旅行回来。严朗之被叫回严宅吃饭。
饭桌上一家人有说有笑,严父严母再度询问严代楠和闻怜婚期,老一辈聊起小辈的婚事怎么也收不住。很快两人将话题的重心放在严朗之身上。
对这个自小顽劣的小女儿,二老从未把她身边的莺莺燕燕纳入未来儿媳人选,直到李愿的出现,两人的态度才有所改变。
不论家境人品还是相貌性格,他们都极其满意,在他们眼中李愿与小女儿简直是绝配,若是她们能修成正果,他们这辈子也就圆满了。
可刚刚注意到李愿,她又出国了,隔着大洋,严朗之又极力反对两人的关系,二老也就死了这条心。
但前几天那条热搜,让二老的心思死灰复燃。严父与严代楠小饮一口,放下酒杯,笑yinyin地看向小女儿:最近李家丫头咋样了?都没看见你带她回来,前些日子不是一起去了拍卖会吗?
挺好的。严朗之见话题落到自己身上,放下筷子耸耸肩。
那就好。严父笑着点点头,再饮一口酒,白酒入喉心里头一股劲上来,他拍了拍严朗之的肩头,突然义正言辞:对!前次我看你和李家丫头都上了那个热搜,上面那个alpha一看就不对劲,现在的社会什么人都有,你要好好保护小愿才行!
咳!严朗之冷不丁被父亲一拍,咳了一声,意识到父亲在说尚容,她皱起眉头,微有不悦道:爸,那是我的朋友,只是一个误会...
啊哈哈,爸爸糊涂了!严父一向尊重女儿包括她的朋友,没料到那人居然是女儿朋友,一时有些尴尬,便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