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安静到让人觉得压抑的走廊,严朗之的泪便滚出了眼眶。这一个月和尚容的回忆像走马灯似的,在她脑海里变换。她的心脏很疼,就像被冰锥刺中,出了血般的疼。原来尚容说的情人是这种情人,而不是她想的那种。
到头来她的温柔体贴,都是给了婚外的情人,而不是藏在心中的情人。都是她在自作多情,自以为是,以为占着尚容心中的一定位置,以为四年坚持不懈的爱慕感动了她,将来的某一天,她们的爱情会开花结果。
结果这些都是虚的。如果一切都是预谋好的,为什么不就这么骗她到老?那样干脆更好,到老了才发现自己只是一个宠物一样的存在。
她有什么能耐?有什么过人之处,能和尚容在一起呢?仅凭这张自以为傲的皮囊可以走进她的心?还是凭着年轻几岁的鲁莽和愚蠢?都不能!
为什么说着疼惜她的人,会让她这样难过?
严朗之咬住微颤的唇,用发抖的双手捂住脸颊压抑地哭起来:呜
一同乘坐这趟电梯的路人,听见这细微的哭泣声,纷纷回头看去,但没有人安慰或者关注她,电梯到了各自想去的楼层他们便散了,在这医院眼泪是最廉价的,它几乎随处可见。
此刻严朗之的泪就像是露珠,与大海里的海水相比它是那么地不起眼,融入海中就找不到了。但让她流泪的尚容却是占据了她的半个世界,可现在什么都没了,一想到这,严朗之的心都要碎了,她在破碎前夕拼劲全力奔向车子。
她不知道该去哪,漫无目的地驾驶,不知不觉便到了姐姐的住所。见到姐姐,严朗之泪腺变得更脆弱,眼泪像断线珍珠似的疯狂往下掉,她不敢面对她们,不停用双手抹着泪,回了自己的房间。
严代楠正在厨房学做饭,看着严朗之哭着跑上楼的背影,她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朗之..怎么了..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打开门,只见文臻和小妹的挚友秦时月满脸忧色站着那儿,严代楠心一沉,顿感不妙,忙请她们进门:快进来!
谢谢楠姐姐。秦时月急匆匆地踏进门内。文臻和严代楠眼神对上一瞬,也急忙跟着秦时月进了门。
一进门,秦时月直奔主题,楠姐,朗之在哪?
刚刚哭着上楼了!知道发生什么了?严代楠对秦时月说,视线却看着文臻。
文臻突然感到一种压力,仿佛她把严朗之怎么样了,可她什么都没有做。
说来话长...秦时月一听这话更郁闷了,她坐到沙发上,开始说她所知道的情况,把尚容出车祸到严朗之出门跑走,通通说了。
所以,你以为朗之知道尚容要结婚,然后就告诉了她,结婚她是不知道的,所以造成了打击?严代楠听完说出结论。不过她觉得应该不止这些,她又把目光调转到文臻身上。
秦时月本来有些不好意思,但随着严代楠的视线变化,她也把注意力放到了文臻身上。
她们正在交往..文臻现在就像站板上的鱼,她清了清嗓子,如实交待。还没说完,秦时月发出震惊的声音:
什么!!!她们在交往!
文臻对她点头,然后继续说:我是三天前知道她们在交往的,那天我送朗之回去,去了紫阳山的一座别墅,那是尚容的房子。这说明她们在交往,但我觉得她们不是正常交往,原因很复杂。
一方面是因为我了解尚容,她刚刚当上代理市长背后的原因肯定不简单不可能没有利用联姻,很早之前她就和我透露过这点,但她却又和朗之在一起,所以我当时推断尚容肯定没和朗之说公开关系,并且把她藏在她妈妈的房子里。
这样就不耽误她的联姻,又可以很好地瞒着朗之,但今天她没想到朗之会从秦小姐那里知道,所以朗之进去看她的时候,她没掩饰好,朗之看出来了,就爆发了..
一段话说完,沉默笼罩了客厅。
严代楠所有的一切疑问都得到了解答,为什么朗之不回家,以及她最近闷闷不乐的心情。不回家是住在尚容那里,闷闷不乐是因为被藏在那里。
秦时月满心震惊,朗之居然和尚容居然是地下情人的关系,那她该不该把李愿是尚容未婚妻的事情说出来呢?朗之会怎么做?天...
文臻则在心里骂尚容混蛋,让严朗之受伤,不过她前几天告白时被浇灭的希望有点死灰复燃。
她们各有所思。一时也没人开口。没多久,楼梯上传来一阵下楼声,打破了沉默,穿着粉白色运动套装的闻怜走了下来。
秦时月和文臻纷纷看过去,两人和闻怜都是见过面的,就主动和闻怜打了招呼。
怎么下来了? 严代楠直接起身走过去。
没事。闻怜说着对两位客人微笑,我去冲几杯咖啡。
我就不用了,公司还有点事。文臻起来说,既然确认了朗之的安全,她也没必要再呆着。她看向严代楠,电话联系吧。
我也有点事。楠姐,有什么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