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施施的再相逢,谢玄想象过很多次。
她被掳走的当日,谢闵安一并失踪,谢玄忽然明白了,事情绝非谢闵安单纯为色发狂这么简单。
事情不早不晚发生在这个节骨眼,只能说明:闵安已经向皇帝投诚了。
他也是自季月的事件后慢慢看明白了这一点,若不是背后有靠山,谢闵安不可能有底气跟他叫板。
大概是看出他根本无意离开淮南面圣,对方决定先下手为强。
不错,他这几日思来想去,差不多已经可以确定若是自己单独动身,王府老小是一定会被皇弟扣下作为筹码的,而这里面唯一对他有价值的人便是施施了。他不能带施施一同随往,皇帝又不肯放过他,那就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反了算了。
本想等这一难过了后再与他打开天窗说亮话,没想到这逆子先于他不顾人lun,还劫走了他心爱的女人。
施施……他想过不管谢闵安会对她做什么,只要能再把她找回来,一律既往不追。
可那是谢闵安掳走她之后!现在这孽畜说他们之前早就暗通款曲?!
谢玄站在军帐中,他亲手执鞭,上来先对着缚于立柱上的谢闵安一顿泄愤,抽累了才停下来。
谢闵安还是硬气的,这十几鞭下来令他胸口血rou绽放,他也只是闷哼了几下。
“说,你和施施究竟是怎么回事!”谢玄问。
谢闵安曲起沾染了血迹的嘴角笑了,他不是问他对施施做了什么,而是问他“和”她发生了什么,他早就从心里信了。
“你可知我为什么要冒险在假山那里拦住她?因为我要知道她的孩子是不是我的。”谢闵安眼里噙着复仇的快意说。
他满意地看到谢玄的怒气以rou眼可见的速度暴涨。他到底还是胜了一次,而且是以他最爱的方法——从心理上摧垮一个人,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谢玄又疯狂地给了他几鞭子,抽得谢闵安脸上都是道道鞭痕,看起来如蛇爬过,很是可怖。
“是不是你强迫她?!”谢玄执鞭指着他问。
“是又如何?她看起来也很享受,在我看来,她也没有那么不情愿,而且,不止一次。”谢闵安嘴角淌血地笑说。
谢玄照着谢闵安下体去了一鞭,这次他终于痛叫出声。
“是什么时候?!”
谢闵安缓了很久才有神志回答他:“自然是……她怀孩子前不久……在别苑,你的温泉很有效……哈,哈哈……”
谢玄扔了鞭子,对一旁的看守道:“把所有死不了人的都给他上一遍。”
他欲离开这里,下属呈给他一样东西。
“王爷,这是在……世子身上搜出来的。”那人递给他一个粉粉嫩嫩的东西。
谢玄拿过来一看,是个福袋,打开,里面有个“施”字。
谢玄攥紧了手,木刻的小字戳进rou里,他却觉得这痛刚好维持他的清醒。
“据识得的人说,这是卧龙寺的姻缘福袋,通常来说有应是一对。”
谢玄大步流星向自己的军帐中走去。
此番他与谢闵安率军对仗,谢闵安眼见势颓,带着一小队人马奔命,他追杀至此才到施施。他不敢大意,全歼这一小队敌兵后便带着施施马不停蹄与大军汇合。于此同时副将来报,战事已基本结束,除留一小部分打扫战场外,大军已驻营。他将施施丢入自己账中,第一件事便是审问谢闵安。
不能只听一面之词……去见施施的路上,谢玄一直对自己这么说。
但是有太多蛛丝马迹都在折磨他的理智,她在他身下叫错了名字,她面对他的真心总是左右避之,她坚持要去卧龙寺祈福,又刚好在那一天被谢闵安带走,那个装有“施”字的香囊被谢闵安贴身携带……
一个一个细节穿起来,谢玄觉得自己是个傻子。他是有多一厢情愿,才会被他自以为是的感情蒙蔽了双眼?
他忽然想起在别苑时她那个睡得迷迷糊糊的侍女,莫非这也是一个障眼法?让他以为她房里有人,便不会想到这一层?
谢玄脑袋乱鸣走回账中,看到的是一路又惊又累已经处在熟睡中的施施,旁边躺着尚在襁褓中的他们的孩子。
她是合衣睡下的,谢玄凝望她的脸一会,忽地探手在她身上摸索起来。
在她胸口,他找到了一个墨绿色的福袋,和谢闵安身上那个样式一致。他打开,从里面掏出一个“谢”字。
谢玄盯着它,他多么希望看见的是一个“玄”字。
只要有一丝丝希望,他都可以继续骗自己。
施施受谢玄动作影响,这会已然幽幽醒转。
“夫君。”
看清来人是谢玄后,她坐了起来。接着,目光落到他手里的福袋上。
她正要欣喜地告诉他,这福袋起作用了,多少次她捏着它祈祷上苍,让她与他再续生缘,一家人团聚。如今她终于得偿所愿。
接着她看到了谢玄铁青的脸色,听到他冰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