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锦在屋子里窝到日上三竿才起身。
陇西王今儿个也起迟了,早上cao完,小妇人眉眼带魅勾着他,往他怀里钻,行军两天两夜都没觉着累的陇西王,腿一下就软了。
高堰就比花锦早起了一会儿,正赤裸着上身在院子里耍大刀,山里就算不冷打着赤膊也很勉强,男人却出了一身的汗,古铜色肌肤上锃亮锃亮的。
花锦反正看不懂那招式,细细喊了声:“王爷。”
高堰顿时收了手中的刀去看她。
昨个儿天暗,陇西王又急着把她衣裳给扒干净,哪里注意到花锦穿了些什么,这会见了才笑道:“倒像本王抢了哪儿的俏丽村姑回来。”
花锦穿惯了艳色,到这庄子上来衣服也不知道谁备着的,连支像样的钗子都没,更别提别的,连她在虞府里当丫鬟时穿着的都不如。
“王爷!”花锦娇羞地跺了下,去扯他腰间束带,“可这衣服妾身穿不惯呢,磨得都破皮了。”
向来大方的陇西王却没理她,只把她拉过来,揉了揉她光秃秃的发髻:“哪个在庄子上穿成那样,不够打眼的。”
可真难闻。
花锦脸贴在他shi透的胸前,闻着他身上的汗味儿险些吐出来。
她也真吐了,忽地蹲下身吐了一地,吐到肚子全空,她才觉得好受些。
那边陇西王让她给唬了一跳,开口让人去唤庄子上的大夫,夏荷忙给花锦端了清水来扶着她去漱口。
“夫人,您这会不会是有了?奴婢之前听人讲,有孕之人会呕吐呢。”
花锦直觉不可能:“怎么会。”
倒是身后的陇西王听了,也不知道哪里不对劲,陡然紧张兮兮起来,忙把花锦抱回屋内安置在榻上,又亲自取了被子替她掖了掖。
花锦狐疑地看他忙前忙后,道:“王爷,您不会真以为妾身怀孕了吧,不要听的夏荷这小丫头乱说,早上送来的避子汤妾身喝了呢。”
高堰盯着她不说话,眸间闪过丝复杂的神色,瞧着花锦头皮发麻,隔了会儿,他倒走了出去。
花锦听到他在外面说话,就是不大分明。
她转念一想,每次侍寝她都喝避子汤,这出来一月就疑似有孕,高堰可别以为她又让他做了乌gui王八。
花锦心里莫名有些打鼓。
好在那大夫背着药箱匆匆赶来,替花锦把了把脉方道:“夫人身子并无大碍,只是一时吃多了辛辣之物,脾胃不受导致的呕吐,多食用些清淡之物便好。”
花锦心中大石落下,顿时松了口气,她就说自己如何会有孕。
那陇西王却似不大高兴,跟着大夫出去询问了几句,回屋子里又对花锦道:“往日觉得你身子还行,如今看还是弱了些,这时候冬麦正在播撒,一会儿我把王管事叫来,给你辟块地儿,你自弄去。”
花锦以为高堰玩笑,谁知道他真把人传来,吩咐了番。
“王爷。”花锦去摇他胳膊。
高堰丝毫不为所动。
花锦这下明白高堰真一心介意着吴安的事,变着法子折腾她呢。
好在高堰并没有在这庄子上呆多久,陪她一起用过早膳,又让大夫给了留了些说是强身健体的药丸便离开,连那半罐子棒疮药也留在案上。
花锦自个儿用手指沾着药往xue里头抹了两回。
高堰的命令王庆福不敢不应,可庄子上这位小姑nainai显然更是不好相与,王庆福昨儿个亲眼见她吊着陇西王争辩,陇西王竟没发作。
这会儿他斟酌了半天方对花锦道:“花夫人,小女今儿也会去田间,不若就由她带您出去转转。”
花锦在这庄子上的日子可比府里好得多,就说这王庆福,半点都没拔高踩低的意思,便是之前高堰没来,他对花锦也客客气气的。
花锦不想叫他为难,便道:“我既无事,那你一会儿让她过来寻我便是。”
王庆福大小也是个管事,这庄子上的佃户哪个不管他叫声“爷”,花锦没想到他竟给女儿取了这个么个直白的名字。
“夫人,您叫我二丫便好,我爹嘱咐过了,您若不想下田就在埂子上等我。”
小丫头最多十二三岁的样子,笑起来露出一口白牙,她长在这陇西地区,肤色比花锦要深几分。
花锦看着笑:“你是不是还有个姐姐叫大丫。”
“嗳,可让夫人您说中,正是呢,她前两年嫁人了,就在这山外头的镇子,离这儿就二十来里的路,坐骡车半个时辰就到。”
王二丫很是勤快,手脚利索,弯身卷起裤腿,跟花锦说话的功夫就提着麦种越过田埂。
花锦闻言低下头,思忖了片刻。
原先花锦一直站在埂子上,二丫见她下地吃了一惊:“夫人,您怎么来了。”
“王爷既吩咐了,也不好不弄。”花锦学着她将袖子挽起来,脚踩在泥地里费了半天劲才挪动一下,“这麦种怎么撒的,你教教我。”
二丫是个没什么心眼的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