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温柔。
只不过,这里是她家,应当是没有必要专门让人送她回自己的院子了吧。
“六小姐,我家殿下话虽不多,却是诚心的。”迟行随说是送人,却还是不远不近的错开了两步跟在她后面。
他家殿下生来寡言,又鲜少有神情波动,他只能多为自家殿下进言几句,莫要让日后的女主子觉得东宫并不重视此事。
“宫宴之上,所为之人当不是我家殿下,所以那最为出彩的贵女,也不会被指给殿下,所以殿下别无什么不好的意思。
但是殿下的东宫后院,如今也还空无一人。”
他家殿下不受宠一事,褚六小姐想必也知晓,迟行觉得他已经点的十分明白,但是总要在别的地方找补一下。
也不能让人家觉得,他家殿下与三皇子相比,只是胜在有个太子之位,又生的俊朗了些。
至于朝中那些情况,倒是不好说与六小姐听的。不是需的保密,只是想必养在深闺中的娇小姐也不爱听这个。
况且,那些事情自有他家殿下担着,也不必叫六小姐去烦恼。
“褚雨明白。”她这次是真的有几分不好意思,只是被男人一二句的提点还好,并未说破,但是有人这样细心的一一解释于她,怎么可能半点不羞赫。
“是迟行多言了。”迟行虽年岁不十分大,行事却周全妥当,当即便笑着不再提这茬。
毕竟,他可以提醒,却不能越过身份去多说什么,况且,这位褚六小姐,也并非那等非要与人争个高低的骄横贵女。
世人皆有棱角和光芒,但是聪明人知道什么场合合适,什么场合不合适。
一路无言,直到将人送到院子外,迟行才停了步子,拱手道:“
六小姐,迟行送到此处便自行回去寻我家殿下了,还请六小姐见谅。”
“可需遣人为你带路?”褚雨转过身正视于他,语气已经镇定下来。
只是心里还是有几分不真实的,这位历来是太子殿下面前的红人,行事历来圆滑周到,便是她这三年不在国都也是知道的。
只是她倒是不知,居然周到到如此地步。她方才本就在犹豫,是否将人请进院子。
虽说是太子殿下的意思,这位迟大人也是殿下身边贴身伺候的人,但是这位并不是宫中的宦官,终是男女有别。
“六小姐不必在意,迟行记忆力不错,当是不会迷路。”迟行退了一步婉拒,站在原地不动,显然要等她进去再走。
“那便好。”褚雨点头,而后转身进了院子。
迟行看着人进去,而后才转身离开。虽说这位六小姐还未入东宫,但是殿下而今已经有了这个意思,那么他便得将人当做主子来看。
万万是没有这样扔下主子在原地,自己先转身就走的。
“你可能为自己出口的事情担保,若是虚假,以九族之性命来抵?”男人声音不带丝毫感情,视线冰冷。
“民女所言,句句非虚,若有半句假话,不得好死。”那女子身姿虽孱弱,但是脊柱却笔直。不知是不愿在心上人面前失了风骨的傲气,还是为了证明自己心心念念之人的清白。
“两条路。
一,法场刀下截人,将你口中之事在天下人面前揭露,为其辩白,此事便可完美落幕。
二,对簿公堂,但是事实真相如何,恐怕不能完全对百姓公之于众。”
这次开口的是褚年,一向是对女子温和的公子哥第一次冷了脸,神情难辨。
严国律法严明,法场截人,除了宫中旨意,需得那人走过‘火海’,跪过‘钢钉’才可。
所谓‘火海’,是以炭盆在底下,上覆着铁板,踏上去时间久了,皮rou都能烤熟。
而跪‘钢钉’,则是一块钉板,那人需的自愿自发跪下去,才能给想救之人换的一线生机。
做到这二点的人,鲜少有还能完好的保住双腿的。
幸运的还能站起,没有银钱救治的,这辈子便只能依靠轮椅或者他人才能行走了。
选第二条,便不需受这些罪了。
但是这是第一次,褚年并不希望自己守什么君子之风。
他不是圣人,做不到毫无偏颇。
“民女选第一条路。若是能为家父洗刷冤屈,民女死而无憾。”那女子语气坚定,眼角有泪滑落。
“当真?”褚年狠了狠心,还是不忍心就此赔上一个妙龄女子的一生,沉声又劝了一句,“便是第二天条路,也可救你父亲于水火。”
“褚公子不必再劝,家父一生清白,若是此事不大白于天下,恐余生都不能展颜。”那女子只是摇头,泪痕划过脸颊,而后弯腰长拜了下去。
“还望褚公子相助。”
“褚某自当尽心尽力。”褚年拱手应了,神色郑重。
“民女替父亲谢过褚公子,谢太子殿下。”
“不必,你父亲是个好官。”太子殿下转身看了她一眼,语气平静的说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