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小心,若是晚间回来不便,便在菩提寺住上一晚便是,丞相府在寺里预留着一处院子,刚好派上用场。”
“是,母亲(舅母)放心。”兄弟姐妹四人乖巧的应了,才作别了丞相夫人,离府而去。
“六姐姐,你可知二哥哥为何一脸不高兴啊?”褚雨和褚生凑在一处说悄悄话,还小心翼翼的压着嗓子不去吵上了马车便开始闭目养神的褚柔。
“母亲口中那位戴抚巡,曾是你们二哥哥崇拜过的人。那位大人曾是先帝登基之后科考的第一位状元郎,在被调离国都之前也常来府上与父亲谈茶论道。”褚柔没睁眼,却温声替二人解惑。
两小只似懂非懂的点头,又一起探头自车窗往外看了一眼骑着马的褚年。
菩提寺的香客日日不断,她们乘着马车到的时候,山下已经停了不止一辆马车。
菩提寺的签灵验,所以许多夫人小姐都常来,所以几人也未意识到什么不同,便开始往上而去。
现下已经接近午时,褚生不动声色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菩提寺的素斋很有名气。
后山厢房内。
“施主仁心,老衲输了。”左侧那人将手上的棋子放回了棋罐,双手合十道了句。
“大师严重。”对面那人落下最后一子,视线看似投在棋局之上,又好似什么都不曾入眼。
他并没有什么仁心,否则也不会视若无睹,任由对方行事。
“施主此言差矣,人各有命,若非施主仁心,这世间受苦难的百姓,只怕是要更多。”
“怀安,”那人起身之后,双手合十对窗前的人开口,眉目祥和,“施主,寺中的素斋不错,施主可多留些时辰,让你身边的侍从虽怀安去取了斋饭来用。”
“多谢普灯大师。”坐在棋盘前的人回了一礼,虽有几分不解,却没问出口,只是应了下来。
虽不知普灯大师为何留他,但是应当是有其用意在,他今日无事可忙,刚好留下看看。
“大小姐,六小姐,二位公子,奴婢方才去取斋饭时,似乎瞧见了大皇子侧妃身边的婢女。”开口的婢女叫穗禾,一直跟在褚生身边。
“穗禾,你怎么会认得皇子侧妃的婢女?”褚家小少爷的疑惑真情实感,毕竟按道理来说,他的婢女应该不认识对方啊。
“回小少爷,是奴婢们听见的,那个婢女称自己主子是侧妃娘娘,又提及了程家,所以穗禾姐姐才会说是那位。”与穗禾一起将素斋摆上桌的两个婢女其中之一站出来解释了句,而后朝着自家主子吐了下舌头。
菩提寺与一般寺庙不同,虽是来往多为贵人,但是每人最多也只能带一两个随从。
所以她们今日也只带了三个婢女而已。
没带人出门的那个人自然是褚年。
“不过对方好像还提了七公主的名号,不知是不是七公主也来了。”褚雨的婢女看了她一眼,神情有些担忧。
上次周家小姐约主子出去,她是在场的,所以心里难免会担心自家主子会被针对。
“除了进香,莫要到处乱走碰上便是,便是碰上了,对方不刻意刁难,便不会有什么事发生,不必担心。”褚柔看了一眼几个婢子,忍不住揉了揉眉心。
“父亲是朝中一品大臣,便是大皇子正妃,也未必会随意寻我们麻烦。”
怎么她们就成了这些婢子眼里会被人欺负的类型。
“是,大小姐,是婢子们着相了。”穗禾终究年纪大几岁,十分冷静的领着另外两个婢女摆好了膳食便退到了一旁。
那位侧妃娘娘和七公主上次在宫中所作所为她们后来自然都是听说了的,但是对方若不是脑子蠢,便不会再来招惹褚家。
“你们也下去用膳吧,不必守着,一会再来收拾。”褚年摆了摆手,让几个婢女退了下去,他身边没有带婢女的习惯,也知自家姐姐妹妹与幼弟都无旁人布菜的规矩,所以十分随意。
“是。”三个婢女也不推辞,便提了另外一个小些的食盒去了院外的石桌处用饭,将屋子空给了自家主子。
“用过饭后,我与阿生在院中歇息,大弟陪阿雨去见普灯大师。”褚柔语气温和,从容的安排好几人。
她身子不好,阿生还小,都需午休,但是普灯大师给父亲的回信上,定的会面时辰是午时过后。
此处是佛家之地,虽没什么要防护的,但是阿雨一个小姑娘,还是有人陪着好些。
“好,都听大姐姐的。”褚雨夹了筷笋片送到自家姐姐碟子里,动作有些讨好。
昨日大姐姐自舅父书房回来便一脸严肃的去了她房中,还让伺候的人都回避了出去,才开口问了她一句。
“确定是太子了吗?”
“大姐姐,”褚雨其实有些怕,自幼大姐姐在她面前都是温柔体贴的,便是故作严肃的管教她,也没真的沉下过神色,突然来这么一遭,一向被娇惯的人难免受不住。
“没关系,只是个梦罢了。”褚柔其实不太相信自己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