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溺于享乐之中,每日都要?招上几?个?美人服侍自己。于是等侍女急忙慌地闯进内殿报信时,只见赫连静正与几?个?美人纠缠在一?处,场面十分荒yIn。侍女也?顾不上这些,站在殿门边急急唤道:“王上!王上!太后回宫了!”
正寻欢作乐的赫连静吓得从?美人身上滚了下来,惊骇难言道:“你说什么?!”
“太后回宫了!”那传信的侍女脸都是白的。
她?来传信时,太后已经到了宫门处,身披银甲,手提长剑,身后跟着乌泱泱的士兵,行过之处,众人跪伏,由此可见其积威之深。
赫连静浑身发冷,脸色变了变又变,好半晌才想起什么,匆匆忙忙披上寝衣,又去踹跪在地上的美人:“赶紧滚,都给孤滚出去!”
美人们胡乱披上衣裳,正要?离开,却正撞上了贺兰鸢一?行。
“王上好大的火气。”贺兰鸢走来,正将人堵在了殿内。
赫连静瞧见她?,腿就?软了,直挺挺地跪下来,想笑又笑不出,想哭,但满身都是寻欢作乐的痕迹,更显得虚情假意。整张脸仿佛揉皱了的纸团一?般难看,结结巴巴说了一?句:“母、母后怎么回来了?前线战事可还要?紧?”
贺兰鸢似笑非笑:“看来你不太想哀家回来?”
赫连静僵着脸,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有心想说什么挽回一?下,却又不知道该如何给自己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找补。
“罢了。”贺兰鸢也?不愿再与他多?说,这些年来,她?对赫连静说了许多?,但他从?未听进去过。如此,也?不必再白费口舌。
有些人,注定了没有母子缘分。
她?摆摆手,给呆愣的赫连静定下了结局:“将人暂时关押在秦阿殿,对外就?说王上因担心哀家,忧思难解,积郁成疾。”等过上一?阵子,便可以顺理?成章地让人病逝。
话落,便有一?队兵卒上前拿人,动作粗鲁,没有半分对王上的敬重。
赫连静被?反剪了双手,这才慌乱起来,他顾不上旁的,只能求饶:“母亲我知道错了,你再给孩儿一?次机会吧,母亲……”
他哀求的看着贺兰鸢,涕泗横流,那张十分英俊的脸上,依稀有两分赫连煦的影子。
赫连家的人都生的好,赫连煦犹为出色。当初她?挑中了赫连静为储君,一?是因为只有他勉强合适;二则是他的一?双眼睛生的与赫连煦有些像。
所以这些年来,她?对赫连静一?直严格教导,盼着他能成长为一?代明君。
赫连煦当年是为了她?才搅进了王廷夺嫡之中,但他向来是个?责任感很重的人,当了南越的王,便想肃清朝堂,让南越百姓安居乐业。
只可惜宏图壮志未酬,便中了暗算身陨。
她?殚Jing竭虑守着这份基业,又费心培养赫连静,不过是盼着自己百年之后,他能接下这个?重担,完成赫连煦的抱负。
但赫连静实在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他若是能有胆量跟她?斗一?斗,便是败了,也?说明她?这些年的教导没有白费。
可现?在他只会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贺兰鸢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中已经无动摇:“我已经给过你许多?次机会了。”说完挥手,示意将人压下去。
赫连静见状,便知道这次贺兰鸢是彻底恼了自己,怕是不会再留情了。他心中恐慌,却还是垂死挣扎道:“没了我,你又要?去找谁?不若留下我,以后母亲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自成年之后,他生怕有了孩子后贺兰鸢会弃了他,所以从?不敢叫那些女人留下孩子。
他以为这是他最后的筹码。
却不料贺兰鸢听到此处忽然笑了笑,看着他的眼神?十分讥讽:“还有一?件事哀家忘记告诉王上了,我已经认回了自己的孩子,他是我与先帝唯一?的孩子,是最合适的继承人。”
赫连静霎时哑了声,瞪着眼睛活像是见了鬼一?般。
贺兰鸢不愿再浪费时间,命人将赫连静关押之后,立即着手重整王宫朝堂。在她?失去音信的这段时日里,许多?从?前藏得极好的暗子都暴露了出来,贺兰鸢正好趁此机会,将之一?一?拔除。
整理?好朝堂之后,她?方才将目光转向汝南的庞光献。
——近日她?才收到叶云亭的密信,得知了当年的暗杀乃是叶知礼与庞光献联手所为。
心中充斥着怒火,贺兰鸢的行事也?愈发狠辣,王廷上下被?她?血洗一?遍,之后连下三道谕旨,罗列庞光献的罪名,痛斥其恶行。先是查抄靖宇大将军府,拿下了庞家老小。接着削其爵位罢其官职。同时派遣了两万Jing兵,前往边境捉拿庞光献。
庞光献得知消息,目眦欲裂,却又无可奈何。
斗了这么多?年,除了一?开始时,他几?乎没在贺兰鸢手中讨过好。思来想去,正想着带兵逃走,再图谋后事。却不料先前一?直没有大规模交战过的北昭军忽然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