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顶和墙壁四角的灰尘都已经清扫干净,地面上撒了石灰。来不及弄来床,那就用吊床,反正最简单的吊床,弄块布钉结实了就成。
有不愿意睡吊床的犯人,但是满地石灰,他要是躺的下去,无常司也不管。马桶也已经被清理干净,但这些囚犯有人就偏要随地大小便,这种人,一经发现,拉出来就抽。且无常司明言,再有这么干的,直接把那东西割了,无常司说到做到!
尤其是在无常司的一个领头人心情极度不好,另外一个疑似生病并不管事的情况下,无常司更是说到做到!
然后他们就真的把一个自以为是的老油子给阉了,与他同一囚室且隐瞒不报的都给拖出来一顿好打……
因为年纪太大,这人凄惨的嚎叫声还在监狱里回荡的时候,人就已经直接疼死了,不过没人觉得他可怜。
“我无常司如今这番做派,也就是为了让大家都能活命!”卢斯站在聚集了最多囚犯的牢房走道中央,亮开嗓子道,“我等把什么都伺候到了,你们便是还在外头时,也不见得有如今这番轻松!等大疫过去!你们活着!我们活着!大家都好!”
“若再有以身试法与知情不报者!同囚之人,一并砍杀!你们以为我们是闲的没事吗?!别给我无常司机会把你们一并砍了!若是那样,反而我们才更方便些!”
不算卢斯和冯铮来了之后被关进来的那一群,之前在这里的要么就是盗匪,要么就是习惯了多进宫的偷儿、地痞,这些人习惯了欺软怕硬的。无常司给犯人洗澡换衣服,吃食也好了许多,让他们以为无常司是“软好人”,自以为作威作福做大爷的时候来了。
可这一人惨死,数人挨打,顿时让他们了解到了无常司乃是硬到不再能硬的恶鬼,再不敢惹事,都老老实实了起来。
他们这边的消息,通过八百里加急,送到了开阳。而且一次还送过去好几封。因为按照规矩,知府这边得送,知州也得以个人的名义送,本地的驻军的总兵也得送,无常司更是得送两封,一封明面递上去的折子,还得送一封密折。
急信到了的当日,开阳就闹起来了。
之前陶国公府那件事,就已经让众臣憋着一口气了,不过陶国公死了,两个儿子也死了,一大家子就剩下一个入了玄门的小儿子,没办法继续追究了。
结果这又出来一个!
太缺德,也太恐怖了。毕竟有些病真的是防不胜防,还有一些病是能用重药压下去的。要是只有都有样学样,弄一个病人给他下药暂时去了表相,送去政敌或者仇人家里当厨子,那这不就是一家子死绝的下场?
朝堂上,不管是贤、是愚,是素不管事,还是热衷权位,是世家子弟,还是寒门出身,所有人都嚷嚷着,这事必须得管,得查,而且要查到底,找出这幕后之人,诛九族!不能养成这种风气!
皇帝也是一样的想法,并且,他直接叫来了太子,让他去惠峻负责这件事。卢斯和冯铮都被关在监牢里出不来了,知府杜慈洲虽然能力不错,但是杜慈洲他很少跟军方打交道,如今这事情就怕他压不住。
“璧儿,此行凶险,你不久前刚刚遇刺过,要注意安全。”
“父皇放心。”太子答应得极其干脆。
皇帝看着太子,有些恍然,他想起来自己的大儿子了。上一回闹了大疫,他让大儿子离开了。固然是当时的疫情发展,是眼睛能看得到的越来越严重,但他也能明显的知道自己态度的不同。
他对大儿子的身体,不是那么放心。可是如今的二儿子,其实也不是那么放心的,可好像不放心的地方不同。即便二儿子刚刚遇刺,看他就是很自信的知道,把二儿子放出去,能圆满的把事情完成,他再平平安安的回来。
这种自信,要不得啊……
“多带些人,御林军里随便你挑。”
“父皇,儿臣能从无常里头也挑些人吗?自然,儿臣是知道的,无常跟御林军做的事情不同,不能用在一处。”
“无常别挑太多,否则引起两个衙门的不快就不好了。”皇帝笑了笑,他很明白为什么太子更信任无常司,他跟卢斯与冯铮两人的私交是一方面,另外也是因为上一回是无常司救了他的命。
“是,多谢父皇。还有太医……”
“自然也是随你挑,但到时可不能将太医拘在你身边。让太医随你去,乃是让他们施展手段,去治病的。”
太子辞别皇帝,从御书房里出来,脸上的表情就没那么轻松了。他倒不是担心自己,因为到时候他身边的管理自然是最严格的,除非有内鬼,否则真不会沾染上瘟疫,他是担心卢斯和冯铮。
各方面的奏折是一点隐瞒都没有,冯铮很可能染病了。对太子来说,他跟兄弟的感情都没他跟卢斯和冯铮两人的深,若冯铮是真的病了,那可真是……太子开始回忆东宫的药库里都有什么东西。
“虫草、人参都带去。”周安这段时间就住在东宫里,一开始是因为他重伤被搬回来时,情势危险,再给他移动个地方,怕是